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街角,有一個身影出現了,慢慢的朝這邊靠近過來,唐果最初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到那個人走進了一些,她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從路口走過來一個人,身材高挑,身段窈窕,穿着黑色的羊絨大衣,大衣的長度大約到大腿的位置,從大衣的下襬地下露出了白色底搭配紅黑相間花紋的長裙,看起來既美麗優雅,又俏麗端莊,這女人脖子上繫着一條同樣紅黑色爲主的大圍巾,把臉遮住了三分之一,只露出鼻子往上的部分。
唐果的眼神向來不錯,所以一眼就從那鼻子眼睛認出來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秦滄密訓了三天的小朱,這可真是讓她差一點驚掉了下巴,雖然說小朱還是原本的樣貌,只不過可能是稍微化了一點妝去修飾,頭上那完成了鬆散髮髻的肯定也是一頂假髮,但是乍看起來,他不管是姿態還是動作,都不像是平日裏那個風風火火的男刑警,衣服的巧妙搭配也讓他原本勁瘦肌肉型的身材被掩飾的好像非常的修長苗條似的,如果是不認識的人,絕對不會猜到這是男人喬裝打扮的。
“這就是你的密訓成績吧?”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對秦滄說,“你這……你這算不算是化腐朽爲神奇啊?怎麼會差距那麼大!看起來就好像真的是個女人一樣!而且那打扮,那氣質,你別說,還真挺像那一位的!”
秦滄點點頭:“那是當然,不然我這三天折騰什麼呢。”
喬裝打扮好的小朱不緊不慢的在路上走着,秦滄開車遠遠的跟着,但是並不靠近,在他們前面不遠處有另外一輛局裏的車子也在跟,跟過了兩個路口,依照計劃,那輛車在路口直行,秦滄略微加快了一點速度,跟在小朱後面也從路口拐了過去,就這麼慢慢的跟着他來到了某一處偏僻的小街,看着他拐進了小街一側的一條小衚衕,小衚衕的盡頭是一棟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建成的居民樓,到了現在已經顯得又矮又破又舊,黑乎乎的隱藏在夜色當中,彷彿已經融爲一體了似的,由於年代久遠,自然沒有什麼小區,就只是光禿禿的那麼一棟樓而已,樓裏面的住戶也不多了,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搬去了別處,這處老房子只留着等拆遷。
這個地點是嚴立夫反覆觀察過很久之後最終敲定下來的,看中的自然就是這裏相對隱祕的環境,只有周圍的環境能夠讓嫌疑人感覺到放心,他纔會大膽的在這種時候再出來作案。
看着小朱拐進了那個小衚衕,唐果有些緊張起來,她同秦滄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把聲音降低了幾度,好像生怕嫌疑人能夠聽到了自己的講話內容似的:“你說,小朱會不會成功?那個嫌疑人還會那麼猖狂的出來作案麼?”
唐果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心情變略微放鬆下來了一點點。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又有人影從那個小衚衕裏面慢慢的走了出來,唐果趕忙坐直身子朝那邊看過去,只見小朱從裏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他已經不知道在哪裏換掉了那一身女裝,手裏提着一個旅行袋,估計方纔的衣服就裝在那裏面,在換回了男裝之後,他走路的姿態神情也都恢復了平日裏的模樣,和方纔的女裝扮相還真的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你到底是怎麼祕密訓練小朱的啊?怎麼才短短的三天時間就可以達到一個這樣的效果呢?我都不知道原來他可以演技這麼爆棚!”唐果更感驚訝了。
秦滄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有什麼好值得奇怪的,因爲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演技。我這三天沒有讓小朱花心思在別的方面,就只反覆的揣摩和模仿女人走路的姿態就夠了,畢竟他現在需要扮演的是一個行走的靶子,並不是真的要去扮演什麼女性,不需要言語交流,甚至不需要有什麼眼神傳遞,最重要的就只剩下來‘看起來很像’這麼簡單,專攻一個細節,三天時間還是夠用的。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送你回去,魚餌都回家了,咱們繼續留在這裏傻等還有什麼用。”
唐果看了看手裏面一整晚都安安靜靜的對講機,點了點頭,雖然說她也恨不得嫌疑人趕快上鉤,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她還是懂的,雖然他們並不是真的在釣魚,這件事卻也和釣魚是一樣的道理,越是着急想讓魚咬鉤,就反而越是要穩住纔行,心浮氣躁只會把魚嚇跑,讓所有計劃都毀於一旦。
希望那條“魚”不要太沉得住氣,唐果默默的在心裏面祈禱着,否則夜長夢多,萬一真的出了什麼變數,那可就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