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沒錯,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事兒呢。”秦滄挑了挑眉。
就是不知道那名臉都被啃食掉了一大半,根本不好分辨相貌的死者到底做了什麼事,爲什麼會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唐果一想到手頭的這一系列的案子,心裏面就又是一陣揪緊,雖然說資歷尚淺,理論上的東西要多過實踐層面,但是這兩個案子如果能夠扯上關聯的話,這個系列案件就帶有了一定的有針對性報復社會的嫌疑了,可是這兩個人,已經明確身份的是段星宇,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在校的高中女學生而已,另外一個或許真的是一名代駕司機,又或許身份是另外的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究竟做過什麼樣的事情,居然會被這麼來懲罰和報復呢?沒錯,唐果的心裏頭想到的詞就是“懲罰”二字,就像她之前和秦滄說的那樣,從段星宇的那個案子所表現出來的特徵來看,“狗咬”這個環節還可以用“儀式感”來形容,到了這一次,那可就不止是儀式而已了。
是因爲兩個人身上的“罪惡”程度不同,所以受到的“懲罰”也不盡相同麼?第二個死者因爲某種原因,罪過明顯要比段星宇大,所以死的也比段星宇更慘?第二個案子的案發現場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死者死在一輛掛着外地牌照的破舊麪包車上面,現場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很多被血跡模糊掉的動物爪印,其他人的足跡、指紋反而沒有找到太多,所以在出現場的時候,刑技的同事認爲是有人故意從外部鎖了乘客上下車的那扇車門,通過駕駛位的車門讓那頭襲擊了被害者的猛獸得以入內,所以死者纔會出於求生本能,從車子的前部向後躲閃迴避,最終避無可避的被咬死在了車廂內,至於後來那頭襲擊人的猛獸去了哪裏,是被人帶走了還是跑掉了,這就不得而知了,因爲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用來在車門外側使車門無法打開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只留下了殘缺不全的被害人屍體和血腥的現場。唐果甚至有些不敢想,策劃和實施這一系列事情的背後黑手,是否就在現場,全程旁觀着被害人被咬死,扯碎甚至喫掉的過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比任何恐怖片都要更加恐怖許多!畢竟恐怖片誰都知道那是假的,帶來的只不過是一種視覺效果上的震撼,而當這種類似的兇殘事件發生在了現實生活當中,發生在了自己的周圍,那種不寒而慄纔是最恐懼的。
來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矮矮胖胖的,油光滿面,一副典型到不能更典型的老闆模樣,穿着一身西裝,裏面的襯衫顏色有點跳脫,十分惹眼,他的胳肢窩下面還夾着一個小皮包,一看到這一大早上就有兩個人站在自己的小公司門口,還有點驚訝,一邊朝這邊走過來,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唐果和秦滄。
“你們兩個……是來應聘的?”那個老闆模樣的男人看了看唐果,又看了看秦滄,“你應聘話務員?你應聘司機?該帶的證件都帶來了麼?”
“帶來了,你過目一下。”秦滄難得的表現出了一點冷幽默,從懷裏摸出自己的警官證,直接遞到那個油光滿面的老闆手裏頭。
那個老闆模樣的男人一臉牛哄哄的接過秦滄的證件,都沒怎麼仔細看,翻開來才覺得不大對勁兒,這顯然並不是一本駕照,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本警官證,當時就愣住了,擡頭看看秦滄,又看看唐果,趕忙又看幾眼警官證上面的信息。
“二位是公安局重案組的……刑警?”他反覆確認了一下,真的是刑警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點茫然了,“二位刑警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我做這個行當,跟治安警,跟交警,都打過交道,還真就沒跟刑警接觸過呢!來吧,咱們進屋,坐着說!坐着說!”
說着他就收起了方纔端架子的嘴臉,堆起了一臉的笑容,雖然說秦滄和唐果的來意他還沒有弄清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也不會想要無緣無故的得罪兩個主動找上門來的刑警就對了,這畢竟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門鎖打開之後,這門一打開,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濃重的煙味兒,唐果沒有防備,被嗆得咳嗽了幾聲,一下子臉都漲紅起來。
代駕公司老闆有些侷促的乾笑了兩聲,說:“哎呀,不好意思啊丫頭,我們這兒平時啊,都是一羣大老爺們兒,沒什麼事兒就喜歡點一顆,久了味兒是有點大,我們平時都習慣了,也聞不太出來,你要是覺得不太習慣的話,要不咱們就站在這門口說得了?省得進去了之後搞不好味兒比在這兒還嗆呢。”
唐果點點頭,接受了他的這個提議,三個人都放棄了當室內的打算,就站在門口,代駕公司的老闆率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說他姓郝,就叫他郝老闆就行了,他這家代駕公司才成立也沒有多久,規模比較小,目前爲止話務員只有兩個人,全職的司機只有五個,還有七八個是兼職的,有的時候真有需要還未必能叫的過來那種,效益也就是普普通通。
“我這裏什麼執照手續都齊全的,而且司機我也都會看他們的駕照駕齡那些,不會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僱的,這樣還能有什麼問題麼?”他不太確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