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想的還是蒙的,我得恭喜你,這一次你蒙對了。”秦滄這一次還真的沒有去擠兌唐果,而是一本正經的對她點了點頭,“這兩個人確實從被害人的角度上來說,扯不上什麼實質的關聯,所以這也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一般連環殺人案也好,變態殺人案也好,兇手在選擇被害人下手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固定的類型模板,不管乍看起來死者從年齡、外形甚至是性別方面來講,到底有多大的區別,但是拋開現象看本質,總是會發現他們這些人之間存在的某種共同點,比如說有可能都是嗜賭如命,都是生活作風不夠嚴謹,都是嘴巴惡毒喜歡對人拳腳相向之類的,但是梅清卓和金迎秋,除了能找到她們兩個人擺在明處的矛盾之外,你找不到她們之間任何的潛在關聯,這就已經很不合理了,我再提醒你一個更加不合理的現象。”
他稍作停頓,然後開口對唐果說:“金迎秋對梅清卓記恨在心,一直暗暗的懷有報復心理,在她把梅清卓殺害了之後,把梅清卓的屍體以帶有宗教色彩的形式加以裝飾,這還可以解釋成是爲了轉移咱們視線,想要讓咱們做出錯誤判斷,可是她自己遇害之後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這就很奇怪了。當然,她死後會被怎麼處理,這已經不是金迎秋自己能夠掌控的事情,可是兩個案子的空前一致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件事本身是帶有某種策劃的成分在裏面的。金迎秋作爲一個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滿腦子唯物思想的人,在殺害一個與自己有仇恨的梅清卓時,偏偏嚴格遵循着某種要求去對梅清卓的屍體進行處理,這個要求到底是誰提出來的?她去殺害梅清卓是不是也是受了什麼人的鼓動和指使呢?”
“你說的沒錯,我也對這個問題覺得特別的困惑,想不通,”唐果趕忙點點頭,“假如說有人指使金迎秋去殺害梅清卓,這個事情我還可以姑且理解一下,畢竟有一些人就喜歡充當那種暗地裏的判官,慫恿別人做法律不允許的事情,並且梅清卓確實是僞裝的很好,把自己劣跡斑斑的一面都藏在了假面具後頭。可是金迎秋呢?爲什麼要把她也從犯罪人給淪爲被害人呢?根據咱們的瞭解,金迎秋雖然平常口氣和態度或許會比較火爆一些,好像比較容易得罪人,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鬧的小口角,很難發展成殺人害命的深仇大恨,大多數時候就都是哪說哪了,反倒不容易結仇。而且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金迎秋身上的刀口明擺着是爲了割出來而割出來的,從刀口的狀態來看,沒有辦法看出一絲一毫的憤怒或者恨意在裏面,給人的感覺似乎那人在處理金迎秋的屍體時,非但沒有任何強烈的情緒夾雜在裏面,反而顯得非常小心謹慎,這就是在是太奇怪了!到底是金迎秋一個人被人給利用和煽動,還是這背後還有別的什麼原因,我一下子真的有些想不通。”
“我做不到。”唐果回答的十分爽快,她把自己代入到那樣的一個環境當中去試想了一下,假如真的是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被坑害得進了專門治療精神類疾病的療養院裏始終不見好轉,自己雖然不至於衝動的去實施報復,但是至少要讓她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也肯定是做不到的。
秦滄對於唐果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並不感到詫異,而是點點頭,對她說:“所以我認爲這裏面必然有‘高人’的存在,這個高人是處於一個引導者的位置上,並不是直接殺害金迎秋的兇手,殺害金迎秋的兇手也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罷了。現在我們需要解決的疑問就是,這個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什麼能讓一個脾氣火爆誰勸也不聽的金迎秋那麼俯首帖耳,乖乖服從。”
“我也還有一個疑惑,”唐果聽完了秦滄的話之後,開口說,“金迎秋爲了殺害梅清卓,可以隱忍那麼久,遲遲也不動手,就像咱們方纔說的那樣,她的不動手完全可能是沒有得到對方的指令,那話就說回來了,爲什麼金迎秋殺梅清卓間隔那麼久,另外的什麼人殺害金迎秋就這麼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