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走偏鋒。

    離傲天意味深長的話讓離玉樹噎了又噎。

    用雞頭來嘲諷她經常口是心非,好比一邊點頭讓他喫雞,一邊在心裏暗暗詛咒他。

    用雞爪子來嘲諷她是個長利爪的,喜歡經常與他對着幹。

    用雞翅尖來嘲諷她野心太大,想自己撲騰飛走。

    離傲天的睿智和腹黑如一波波巨浪朝她席捲而來。

    嗆的她鼻子都要冒煙兒了。

    全對,離玉樹沒什麼好反駁的,一整隻雞太麻煩,離玉樹只好把雞捧在懷裏慢慢揪,揪下來的東西全塞進離傲天的嘴巴里了。

    離玉樹從沒想過離傲天竟然是這般的能喫,而且連個飽嗝都不帶打的。

    喫完以後,離傲天摸了摸身上,居然摸出來一個杏黃色且雕刻十分精細的酒葫蘆,他瀟灑的單腿搭在岩石上,單手後撐在後面,一隻手捧起酒葫蘆就往喉嚨裏灌。

    那瀟灑愜意的模樣讓離玉樹想起了民間雜談書中的……赤腳大仙。

    哈,原諒她這麼想。

    因爲離傲天的腳掌的確很大,很寬厚。

    “喝麼?”離傲天見她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以爲這個小傢伙饞酒了。

    離玉樹吧嗒點頭。

    他笑了:“真看不出來,皇帝還跟先帝一樣喜酒呢。”

    他在旁邊的樹上扯下來一片碩大的葉子,用酒沖洗了一下靈活的疊成了一個小糉子的形狀,只是沒塞糯米,下面裹的嚴實成一個尖筒狀,離傲天把酒水倒在糉子葉裏一些擎在半空:“來,皇叔餵你喝。”

    “不勞皇叔辛勞。”離玉樹顛顛的跑過去,捧着小手去接那糉葉酒。

    “皇叔喜歡辛勞。”離傲天聲音悠然,一邊說一邊用腳將那長劍拋在腳背上。

    咣噹,離玉樹差點尿褲子。

    又是威脅。

    真是該死。

    “皇帝仰頭。”離傲天大拇指上的扳指似乎會發亮,跟夜明珠似的,離玉樹耷拉着眼睛瞅了好半天,下意識的張開嘴巴。

    不張不要緊,這麼一張嘴清涼的酒水順着她的喉嚨鑽了進去。

    嗆的離玉樹眼淚直流,她砸吧砸吧嘴,好像覺得挺甜的,暈暈乎乎的晃着手指:“真……真好喝。”

    咣噹,離玉樹成功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吃了滿嘴的土,誰知這酒勁兒這麼大啊,她又重新爬起來,一片暈眩。

    看離傲天都是好幾個影兒,她伸出玉指在眼巴前晃啊晃啊的:“好幾個皇叔。”

    “微臣問你,喫完的雞你都弄哪兒去了。”離傲天斜着身軀側躺在樹椅上。

    她‘咯咯’笑了兩聲,開始用手去刨地上的土,不一會兒就刨出來許多雞骨頭:“埋屍,懂不,皇叔,你若膽敢欺負朕,哪日朕把你的骨頭也埋進去。”

    “呀。”離玉樹忽地大轉態度,紅着小臉兒,眼珠子咕嚕咕嚕的亂轉,似是在看周遭有沒有敵人,她自言自語:“怎的把計劃說出來了呢。”

    她一邊甩腦袋一邊嘀咕:“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他知道。”

    隨即冷不丁擡頭,肩膀一縮:“皇叔,來了啊,好看的姑娘都……都在裏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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