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坊姑姑是坐着離玉樹特意爲她準備的馬車過去的。

    馬車外盡是菊花的花紋,外面一圈是用白色的宣紙糊了一層,她樂的屁顛屁顛的鑽進了馬車,就這樣,她稀裏糊塗的被送到了亂葬崗。

    人多地方大,而且啊,還有許許多多的死人錢夠浣衣坊姑姑花一輩子的了。

    浣衣坊姑姑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連哭帶嚎的想要回去,可她也只能哭哭了,因爲她回不去了。

    那小太監回來稟告:“回皇帝,奴才已經送到。”

    “非常好。”離玉樹豎起大拇指:“你叫什麼啊。”

    “奴才叫小杜子。”那奴才道。

    “小肚子?你怎麼不叫小腸子小肺子呢。”離玉樹舒適的坐在藤蔓椅上,捧着一盞涼茶‘粗溜粗溜’的喝着。

    那奴才也是個有眼力見的連忙笑:“皇帝真聰明,奴才就是肚子的肚。”

    “朕喜歡。”離玉樹來了興致,仔細瞧了瞧,模樣俊俏,生了一副既忠心又聰明的相,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太監跟誰都不是一夥的,方纔路過浣衣坊的時候發現有人在欺負他,於是離玉樹順手救了他:“不知你願不願意留在朕的身邊啊。”

    那小肚子感激涕零:“奴才願意。”

    “恩。”離玉樹點點頭:“不夠,你得忠心啊,你若是今兒聽聽這邊風,明兒聽聽那邊雨的,那朕可不想要你,就只好讓你和浣衣坊姑姑作伴去了。”

    “請皇帝看奴才的表現,奴才若是表現不好,奴才自己去那報道。”小肚子表決心。

    “好了,起來吧,你是不是見過朕的宮女茉莉?去,把她找出來。”離玉樹熱的直想吐舌頭,揮揮手打發他去找人。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小肚子叫醒了離玉樹說是茉莉不相信自己,以爲是別人要害她,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

    離玉樹惱了,把好好的一個姑娘嚇成什麼樣了啊。

    無奈之下離玉樹只好親自去了這個破爛的房裏。

    說是房卻連蓋兒都沒有。

    茉莉苦哈哈的跪在地上洗浣衣坊宮人們的衣裳。

    離玉樹當時就火了,她可是侍候皇帝的人,現在卻讓她洗宮人的衣裳,這把她這個皇帝放到什麼位置上去了。

    一定是那個浣衣坊姑姑搞的鬼。

    不行,她得替茉莉出氣啊:“小肚子,去,讓內務府趕製在今兒天黑之前趕製出來五十套壽衣送到亂葬崗讓浣衣坊姑姑親自洗乾淨。”

    “是。”小肚子領命而去,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招真是高啊。

    茉莉哭的梨花帶雨的,就跟從村兒裏來的丫鬟似的:“皇帝啊,奴婢不能跟皇帝回去啊,王爺知道會爲難皇帝的,奴婢不能給皇帝找麻煩,奴婢再多忍幾日,等王爺消氣了再說。”

    她真想罵人。

    她一個皇帝連這麼點事兒都做不了主了麼。

    “茉莉,你還不相信朕麼,朕定有法子。”離玉樹拍拍胸脯,道:“朕就說你懷了朕的孩子,這樣朕不就能把你救出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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