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能有馬車跑的快。

    大臀婦人追了半下子都追不上後來索性放棄了,趕忙跑回去安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閨女。

    離玉樹特樂呵。

    終於逃出來了。

    因爲前面全都是木桶所以能夠擋住她瘦小的身子。

    她頭枕着手臂,舒舒服服的躺在木板子上歇息,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入了夜,外面的風鬼哭狼嚎的,離玉樹不想中途下來,怎麼着也得喘口氣兒再說。

    心靜下來之後離玉樹隱隱約約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子香不香、臭不臭的味道。

    她循着味道嗅去忽然發現味道是從旁邊的木桶裏傳來的。

    由於夜裏風太大,味道淡淡的,離玉樹累的要命,聞的不清,不過她總覺得這是哪個大館子的馬車,她餓的晃,在那大臀婦人家喫不好,睡不好,還提心吊膽的,這滋味兒不舒服。

    她是皇帝,被宮裏喂饞嘴了,那些個粗茶淡飯怎能輕易的打發她呢。

    她決定跟着這個馬車走,溜到館子裏去,然後躲到竈房裏蹭上一頓好的再跑。

    離玉樹想着美事兒便做起了美夢。

    馬車‘噠噠噠’的跑的挺歡兒。

    一聲‘籲’的聲音,趕車的小二把馬車停到了竈房門口,開始一個一個的把木桶端下來。

    被這麼一折騰,離玉樹再也睡不着了,連個哈欠都不敢打就一個粗溜鑽到了馬車下面,她趴在馬車下面看着小二的腳,等小二的腳丫子從竈房裏往外挪的時候,她憑着自己靈活的身子‘跐溜’鑽進了竈房裏。

    竈臺上有丸子的香味兒,饞的離玉樹直流口水。

    她決定偷一個下來填填肚子。

    她修長的小胳膊長竈臺上一探,順手抓了個丸子往嘴裏填,雖然有點涼,但是味道過得去。

    吃了一個不夠滋味兒,饞的晃,還想喫。

    她砸吧砸吧小嘴兒,又伸長了手臂去拿那丸子喫。

    不料。

    小二的腳出現在她的眼前,抓着她的手腕就吼:“媽的,哪兒來的小賊,還是個穿着紅大褂的小賊,媽的,是不是逃婚出來的。”

    離玉樹嘀咕一聲完了,這回跑不掉了。

    天才矇矇亮。

    這家館子的掌櫃的打着哈欠來到膳房,盯着離玉樹看了一會兒,呲着一口大黃牙:“媽的,讓她挑糞,正好咱們這兒缺個挑糞的。”

    那店小二樂的不輕,他早就不想挑糞了,這回來了個頂替他的正好。

    離玉樹當即就傻眼了,平日裏總說要把茉莉送出去挑糞,挑糞,現在自己挑上糞了。

    那掌櫃的讓她把自己身上的紅褂子扒了下來,離玉樹怕這些抽漢子們粗手粗腳的摸到自己的小饅頭,只好自己脫了,隨即腦袋上就迎頭掛上來一個灰了吧唧的褂子:“穿上。”

    離玉樹穿上了,心想,沒能逃出去還被送來挑糞,真是倒黴,真是倒黴啊。

    店小二把她轟到了一個馬廄前,讓她拾裏面的糞塞進木桶裏,離玉樹差點嘔出來,因爲那夜裏守着睡了一夜的正是這些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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