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絕望,又何必在乎那空無的希冀呢。

    蘇沛雲闔上了喜房的門。

    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

    她那麼,那麼的深愛着蘇錦墨,怎能讓他爲了自己失去大好前途呢。

    現在,將軍府已經雪上加霜了,她怎能再給蘇錦墨的背上壓最後一根稻草呢。

    不,絕對不能。

    兩行清淚默默的順着臉頰留下,那麼鹹溼,那麼苦澀。

    蘇沛雲的玉手握在一起,似是下定了決心。

    她記得小時候經常喫不飽,蘇錦墨便會偷偷把自己的那份兒給她。

    現在,是該爲他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錦墨。”蘇沛雲喃喃的,戀戀不捨的念着這個名字:“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閉上眼睛,絕望從心底蔓延。

    她從小就苦,被人丟棄,在別人的屋檐下長大,沒有自尊,沒有人愛她,穿的都是蘇錦瑟剩下的。

    蘇沛雲深呼一口氣,罷了,這輩子就這樣吧。

    帶着絕望的釋然,蘇沛雲下了喜塌,穿着紅色的繡鞋,來到木桌前,水果瓷盤旁邊放着一個刀子,是用來切水果的。

    她把刀拿起來,一咬牙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她來到喜塌前,看了一眼白色帕子,將鮮血塗在了白色帕子上。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死心吧。

    錦墨。

    我的清白,我的身子只能是你的。

    但,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心。

    *

    將軍府,花廳。

    蘇錦墨抽空拿來丫鬟浸溼的面巾擦着自己的臉,他捏了捏酸脹的眉心,道:“我們該如何做?沛雲會跟我回來嗎?梁府能放人嗎?”

    蘇將軍自然不會說什麼,只能在旁邊唉聲嘆氣。

    已經失了一個蘇夫人,他不想在失一個兒子了。

    聞言,在一旁聽話的蘇錦瑟炸毛了:“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要把蘇沛雲接回來?你瘋了嗎?她已經嫁給別人了,已經是沒人要的爛貨了,你接回來幹什麼?實在是太丟人了!”

    “閉嘴。”蘇錦墨咬牙切齒的瞪着蘇沛雲:“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當着離傲天的面,蘇錦瑟的顏面全無,她氣的滿臉漲紅:“哥,你真是不知道孰輕孰重,孃親現在還在大理寺受苦呢,你竟然還想着兒女情長,你難道不想想怎麼救娘麼?”

    “誒誒誒。”蘇錦瑟這是當他們不存在啊,離玉樹打斷了蘇錦瑟的豪言壯語:“蘇小姐,朕覺得你吹牛不上稅啊,大理寺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你敢在天子腳下救人怎麼想的?告訴你,朕此次是福大命大,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蘇家上上下下都逃不了干係!”

    一個傀儡皇上,竟然還這麼能得瑟。

    蘇錦瑟是打心裏看不上離玉樹,想着,以後的皇位是離傲天的,她早晚會化成灰燼的,爲何要尊重她呢。

    離玉樹憤怒的看着蘇錦瑟,恨不得一爪子撓死她。

    就在她怒火中燒的時候,離傲天幽冷的聲音響起:“蘇錦瑟,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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