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琴。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充滿了危險感。

    離傲天早該想到了。

    小玉樹肚子裏沒憋着什麼好水呢。

    離傲天骨節分明的長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木質書架:“自己做琴?皇上會做?”

    “會啊,朕可厲害了呢。”離玉樹拍拍胸脯,笑着說,一副自信滿滿的架勢。

    離傲天也跟着笑,英俊的臉頰上那淺淺的梨渦又浮現出來了,讓他霸氣冷硬的線條襯托的柔和了些許:“恩,皇上說說。”

    她嘟着小嘴兒,鼓着腮幫子,面部表情特別的多,點了點太陽穴,雙手朝後一撐,一屁股坐在了書几上:“先做琴絃。”

    “恩。”離傲天配合着應道。

    “琴絃呢,一般來說是用上好的馬尾巴做成的。”離玉樹喜笑顏開的說,倏然眼睛發出璀璨般的光芒:“誒,皇叔,你那匹馬就不錯誒。”

    離傲天憂傷的揉着眉心,一猜他就打自己馬兒的主意:“恩,然後呢?”

    “然後?沒什麼然後了,朕做事就是喜歡按部就班的來,先去揪馬尾巴然後做琴絃吧。”離玉樹美滋滋的說,眼睛亮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揪馬尾巴?

    想想都疼,離玉樹是鐵了心要禍害自己的馬了。

    離傲天敲了敲側額,從抽屜裏拿出來一把小銀剪:“不如剪了,回來慢慢挑。”

    “不要。”離玉樹把剪子丟到一邊:“就不要,剪的不好看。”

    “好,走吧。”離傲天從梨花架上拿下來她的斗篷,溫柔體貼的爲她穿戴好,繫上飄帶,把後面毛絨絨頂兜給她戴上,拉起她的小手:“走吧。”

    今夜的離玉樹情緒有些古怪,甩開他的大掌:“朕自己會走,又不是你的小貓小狗憑什麼讓你牽着啊。”

    “好,你自己走。”離傲天以保護的姿態跟在她後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馬廄走,馬廄在皇宮比較偏的宮殿處,那裏環境清新,收拾的十分乾淨,並沒有因爲這裏養了許多馬而弄的臭烘烘的。

    離傲天的馬比較尊貴,單獨圈養在一個馬廄裏。

    馬兒看到離傲天喜悅的嘶鳴了一嗓子,離傲天摸着馬的鬃毛,淡淡道:“馬兒是有靈性的,它認得本王。”

    “喔。”離玉樹踮着腳尖在地上畫圈圈,她也知道自己任性,但她就是想宣泄出來。

    離傲天看她垂眸凝思的樣子把馬兒牽了出來,好在這裏比較寬敞,就算騎着馬兒圍着這座偏宮繞上一圈也無礙。

    馬兒的毛髮生的油亮油亮的,那雙眼睛炯炯有神,離傲天瀟灑的一躍上了馬背,看了一眼正在糾結猶豫的小玉樹,把大掌遞給她:“上來。”

    小玉樹擡頭看着他,逆着月光,離傲天渾身好似灑了一層銀粉,英俊的面容愈發神祕深邃,小玉樹把柔軟的小手遞給他,離傲天將她拉上了馬,讓她坐在了自己身前,他的下巴抵在離玉樹的肩膀上,聲音磁性魅惑:“拔吧。”

    小玉樹對着手指,低垂着長睫,忽閃忽閃的眨着眼睛,就在她想開口說不拔的時候,那馬兒忽地瘋了一般咆哮的朝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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