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亦然？”
“是的，亦然叫顧亦然。”亦然擡起被淚水打溼的睫毛，“你是外婆嗎？”
對上他溼漉漉的眼眸，趙夫人沒辦法否認，她點頭，“對。”
“外婆好。”雖然傷心至極，但亦然還是乖巧的問好。
趙夫人抽出幾張面巾紙，替他擦拭眼淚，小臉蛋剛一擦乾，立即又有新的淚水滑落，打溼臉蛋。
“別哭了好不好？”
亦然緊緊的閉着小嘴巴，不敢哭出聲，他可憐兮兮的望着趙夫人，深怕她生氣。
趙夫人有些悶，她起身讓傭人來照顧他，拿着手機上樓，給趙秋絮打了一通電話。
今天有課的趙秋絮，這會兒正在A大上課，手機震動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沒有接。
直到下課，她纔給趙夫人回了一通電話，“媽，你找我？”
“絮絮，下課了麼？”
“剛下課，怎麼了？”
趙夫人慾言又止，“絮絮，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趙秋絮心一沉，難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再三追問下，趙夫人才終於說：“亦然那個孩子，不知道被誰送到門口，他一直在哭，你回來吧。”
趙夫人也束手無策了，只能讓趙秋絮趕緊回來。
亦然在家裏？
趙秋絮立即轉身往外跑，用最快是速度趕回家。
四十分鐘後，趙秋絮氣喘吁吁的回到家了。
剛踏進室內，就聽到了亦然哭到不能自己的抽噎聲。
聽到腳步聲，耷拉着腦袋的亦然，倏然擡起頭來。
哭得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揪心。
趙秋絮蹲下身來，穩穩的接住了亦然，她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的打量着他。
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聲音也是沙沙啞啞的，小身子還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好了亦然，別哭了。”趙秋絮把他抱進懷裏，輕輕拍着他的背，爲他順氣。
“嗚嗚……”亦然悲傷得不能自己。
爸爸走了……
爸爸不要他了……
他不想失去爸爸……
“擰一條溼毛巾給我。”趙秋絮抱起亦然，往沙發走去。
傭人立即點頭，“是，小姐。”
趙秋絮抽出幾張面巾紙，捂住他的鼻子，“亦然，用力。”
亦然配合着，用力把鼻涕擤出來，傭人拿着溼毛巾快步走來，“小姐，溼毛巾。”
接過溼毛巾，趙秋絮輕柔的擦拭着他的臉蛋，臉上滿是淚痕，新舊交錯着。
他的小手緊緊抓着她的手，深怕她離開，他沒有了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
“亦然，是誰送你過來的？”一遍擦拭着他的臉蛋，趙秋絮一邊輕聲問。
一提起這個話題，亦然剛止住的眼淚，又掉落了，“是……是爸爸送……送亦然過來的。”
“那他呢？”
“爸爸不要……不要亦然了……”亦然說着，埋首在她的頸窩裏，放開嗓子哭了起來。
趙秋絮眸色複雜了幾分，她抱着亦然，一邊輕聲哄着，一邊讓傭人端喫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