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靈打開車門，把亦然抱了下來，還在陳清靈懷裏的亦然，張開了雙臂，對着趙秋絮燦爛一笑，奶聲奶氣的喊：“媽媽~”
媽媽……
趙秋絮站在原地，腳下彷彿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她的目光看着亦然，甚是有幾分空茫。
像是透過他，在看着某一個人。
亦然一愣，小奶音弱了幾分，“媽媽？”
“趙小姐，時間也不早了，我和衛迦就不進去打擾了。”
陳清靈把亦然放在了輪椅上，衛迦眉頭微蹙，趙秋絮的神情不對，他緩緩轉頭用眼神詢問陳清靈。
陳清靈自己也一臉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趙秋絮爲什麼怪怪的樣子。
她剛纔明明還說是在等他們的。
難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陳清靈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仔細回想了一遍，每一個環節都堪稱完美，沒有任何露出蛛絲馬跡的地方。
所以，趙秋絮應該不知道的吧？
心虛的陳清靈，偷偷瞄了一眼趙秋絮，發現她還在看着亦然。
然而，同樣心虛的亦然，這會兒正不安的絞着手指。
小腦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陳小姐。”良久，趙秋絮淡淡開口。
這一句“陳小姐”，疏離畢現。
就連趙夫人都叫她清靈，突如其來一句陳小姐，陳清靈便明白了過來，讓她變得如此奇怪的原因一定在自己身上。
她悻悻的轉頭，“趙小姐，怎麼了？”
“之前發生過什麼，我不打算追究，也沒時間精力去追究。我只有一個要求。”
陳清靈心猛地一沉，糟了！她知道了！
她不動聲色的後腿，靠在了衛迦身上，試圖讓他來解釋。
衛迦只是緊蹙着眉頭，點了點頭，“好。”
說完，他攬着陳清靈離開。
直到離開了趙家，坐在副駕座上的陳清靈也還沒回過神來。
她腦子都是懵的，“衛迦，你說趙小姐是怎麼發現的？”
衛迦專注的開車，淡淡的扔出一句，“你帶亦然離開一整天，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她應該是去過了福利院，又知道了一些什麼，所以纔會這麼說。”
說到底，畢竟是她欺騙在先，就算趙秋絮生氣，也無可厚非。
畢竟，不是誰都想當傻子被人矇在鼓裏欺騙的。
等陳清靈緩過神來之後，她立即顫抖着拿出手機，給顧景瀾打了一通電話。
“亦然安全送回去了麼？”
陳清靈怒道，“顧景瀾，你完了！”
“什麼意思？”
“都怪你，要不是你執意要把亦然帶走，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就不該得寸進尺！”
顧景瀾被她的話，砸得腦子一片空白，“陳清靈，你的意思是……？”
“沒錯，趙小姐知道了！我和衛迦被她堵在門口，她剛纔警告我了，讓我以後別出現在她面前。她不喜歡欺騙她的人在她面前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