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謝絕了村民們的邀請,容隱和星野一行人回到了下榻的村民家。
剛踏進室內,容隱脣角的笑意盡數斂去。
他一臉痛苦的在椅子上坐下,英俊的臉上,頓時泌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也同時蒼白了起來。
跟在他身邊的星野,最先發現他的異樣。
“容隱,你怎麼了?”
祕書和警衛焦急的圍了上來,“容少,您怎麼了?”
容隱擺了擺手,“星野,去行李箱裏拿胃藥給我。”
一整天幾乎沒喫東西,餓得胃痛,刀絞一般的痛着。
強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星野轉身進了臥室,在他的行李箱裏一陣翻找,果然,找到了一瓶胃藥。
“給。”胃藥遞到他面前。
祕書已經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容少,沒有溫開水,您將就着先把藥吃了。”
容隱倒出幾片胃藥,就着涼白開,嚥了下去。
祕書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容少,我先扶您到牀~上休息一會兒。”
這才第一天,容少就餓得胃病犯了,要是讓總統閣下知道了,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容隱擡眸,看了星野一眼,星野一臉困惑,“有事麼?”
“晚餐你自己喫。”
丟下話,容隱揮開祕書,自己踉踉蹌蹌的進了臥室。
星野一臉莫名其妙。
她似乎沒招惹他吧?
祕書在一旁感嘆,“少夫人,看得出來容少是在關心您。就像今天早上一樣,他知道行程趕,所以讓您先喫點東西墊墊肚子,光顧着讓您喫,可容少自己卻沒時間喫一點。”
一個是兩人確實起晚了,因爲舟車勞頓太累,貪睡了一些。
另一個原因,就是村子裏的官~員太過於熱情了,一大早便來到了這裏,容隱沒辦法心安理得的讓樸實的官~員~們都等着。
祕書明白這一點,星野何嘗不明白?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容隱的態度。
晚餐是警衛做的,此行的目的名義上是視察基層,可實質性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沒有醫生隨行,更沒有帶絲毫物資過來,就連警衛都撤走了一半。
如今,容隱不讓他們給村民們添麻煩,警衛們只好自己下廚。
雖然味道跟總統府裏的廚師長不能比,但好歹能下嚥。
星野坐在桌子前,看着簡單的五菜一湯,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不知爲何,心情有些沉重。
好像欠了誰的一般。
她擡起頭,淡淡的道:“去叫容隱來喫晚餐吧。”
“是,少夫人。”
祕書敲響了臥室門,“容少,該喫晚餐了。”
臥室裏,無人迴應。
祕書折返回來,“少夫人,容少大概是吃了藥之後,睡着了。”
“是麼?”星野一個人吃了晚餐,喫好之後,猶豫再三,還是盛了一碗飯,端着那盤西紅柿炒雞蛋回了臥室。
站在牀畔,星野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躺在牀~上的容隱,他似乎真的睡着了。
英俊的面容,褪去了平日裏的冷嘲熱諷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