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沉，如果仔細辨認，會聽出一絲關心藏在其中。
蘇芙溫軟的聲音，參雜了絲絲縷縷的虛弱，“不太疼了。”
“那就好。”
看似簡單平凡的對話，其中卻包含了小心翼翼的關心。
蘇芙擡起手，試着摸一摸自己的臉，都痛成這樣了，得裹成什麼熊樣啊。
手指還沒碰到紗布，半空中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截住。
在蘇芙詫異的目光下，上官凌沉聲道，“不許碰！”
“我想看看……”
從手術室裏出來，她還沒看到過自己的臉是什麼樣的。
好奇就像是貓爪子一樣，在一下又一下的撓着她的心。
一顆心，被撓得癢癢的。
“你確定要看？”上官凌的眼裏，寫滿了同情。
她這副樣子，跟豬頭實在沒什麼區別，看了倒不如不看。
心情或許還能好受一點。
蘇芙要是肯這麼輕易放棄，那她就不是蘇芙了。
她篤定的道：“我要看！上官凌，你快給我鏡子，我要看我的臉到底怎麼樣了。”
“好，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別後悔。”
丟下話，上官凌出去給她拿了一塊鏡子進來。
站在牀畔，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拿着一塊鏡子，遞了過來。
“你自己看吧。”
看他那一臉鄭重的模樣，蘇芙心有慼慼，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鏡子，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真的很恐怖麼？”
“不怕有心理陰影，你就看。”上官凌言盡於此，已經不想多說了。
蘇芙捏着鏡子，鼓足了勇氣，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紗布繞着腦袋，將她的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隻眼睛來。
厚厚的紗布上，有血滲出，高高腫起。
與另一邊完好無瑕的臉相比，簡直是車禍現場。
慘不忍睹！
嘭。
把鏡子扔在被子上，蘇芙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上官凌要阻止她。
真的會有心理陰影……
太醜了！
如果項老頭現在來嘲笑她醜，她是一個字也不敢反駁的。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醜，更何況是別人！
上官凌拿起鏡子，脣角噙着一抹戲謔的笑意，“看清楚了麼？要不要再看一眼？”
剛纔還嚷着要鏡子的人，現在一副避如蛇蠍的模樣，連連擺手，“不要，拿開！上官凌，你給我拿開！”
“不是想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麼？再看一眼，加深印象。”
“上官凌，你混蛋！”
蘇芙慌亂的揮舞着手，雙眼緊閉着，死也不肯睜開。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聲在房間裏響起，上官凌隨手把鏡子反扣在牀頭櫃上，“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聽到他要走，蘇芙睜開眼來，“你要去哪？”
“還有個會議要開。”
…………
上官凌回到古堡，在書房裏開**會議。
沉寂了一天的沈若希，從臥室離開，下樓。
今天是小瘋子做手術的日子，一天了，上官凌也回到古堡了，這就證明，小瘋子的手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