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麼？
激動麼？
心酸麼？
她是該高興的，畢竟能跟他在一起，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她是該激動的，終於等到了他開口讓她做女朋友的這一天，她是該心酸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在可憐她。
顧景瀾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絮絮，我不是在可憐你。”
要可憐，他早就可憐了，不會等到現在。
一個能爲他死的女人，他恰好又不討厭，兩家又是世交，交往三個月，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任何壞處。
他是自私的，趙秋絮救了他，他總歸是要報答她的。
如果跟她在一起，就是報答她，他何樂而不爲？
蘇芙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幾天，他一直在等，等她開口。
等到現在，也沒等到她開口，足以見得，她並不想挾恩圖報，所以只能由他來開這個口了。
“不是可憐我，那你是在同情我麼？”趙秋絮雙眸泛起了朦朧的水霧。
顧景瀾眉頭狠狠一蹙，煩躁的低吼，“我說了不是可憐，更不是同情。只是想跟你交往，聽明白了麼？”
還要他怎麼說，她才能明白？
交往三個月，就這麼難麼？
她不是一直喜歡他麼，跟他交往不好麼？
“哦……”趙秋絮低下了腦袋，顧景瀾看着她頭頂上的發旋，輕笑着，等她答應。
“我拒絕。”
她的聲音，低低的，卻又無比清晰，字正腔圓。
顧景瀾笑意一頓，幾秒之後，徹底僵硬在脣角，“你說什麼？”
趙秋絮目光不不喜不悲，就這麼勇敢的跟他對視着。
拒絕？
很好，她竟然也有拒絕他的一天。
顧景瀾一手攥緊成拳，他狠狠的點了頭點頭，“好，趙秋絮，你好樣的……”
收回視線，他摔門離開。
門框被震動得顫了顫，房間外聽到動靜的小護士們，等到顧景瀾離開了，纔敢進來。
“趙小姐，您沒事吧？”護士緊張的看着她。
趙秋絮搖了搖頭，她垂下眼簾，極力壓下心底翻涌的苦澀。
摔門離開的顧景瀾，大步來到醫務室外的草坪上，他擡起頭，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試圖把悶在胸口的那股鬱氣吐出來。
好你個趙秋絮，沒想到這麼堅決。
拒絕他？
真是好樣的……
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她拒絕的一天，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煩躁得很，他點了一支菸，拿出手機，想了想，放棄了何君白，給上官凌打去電話。
“喂？”
“上官……”
上官凌聽到他聲音有些怪異，擰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被絮絮拒絕了。”
顧景瀾微眯起眼，深吸一口煙，“我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她拒絕了。”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麼？趙秋絮要是能答應你，纔是見鬼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埋汰呢？
顧景瀾吐出一口眼圈，又暴躁了幾分，“上官，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話，有問題麼？她一直都喜歡我，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