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濃得化不開的愁緒。
臥室裏，隱約傳來路西法和蘇芙的聲音，依稀夾雜着西澤爾的聲音。
他自嘲一笑，撣了撣菸灰。
半個小時後，醫生來了，要給路西法檢查身體。
蘇芙和西澤爾暫時迴避，從臥室裏出來，看到了靠在牆壁上的上官凌。
空氣中，瀰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他的腳邊，也散落了一地的菸蒂。
蘇芙不知道他抽了多少，但那刺鼻的煙味，就已經足夠證明他剛纔抽得有多狠。
西澤爾直接捂住了鼻子，抗議一聲，“爹地！”
上官凌狹長的眼眸微眯，將手中的菸蒂摁滅，“談完了？”
“嗯。”蘇芙點點頭。
他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蘇芙猶豫着，剛要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上官凌便輕輕頷首，繞過她往臥室走去。
“上官凌！”蘇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想幹什麼？”
“跟他說幾句，你放心。”上官凌頭也沒回，掰開了她的手。
手指一根根被他掰開，蘇芙終於垂下了手，眼睜睜的看着他推門而入，隨即把門關上。
西澤爾看看蘇芙，又看看上官凌，他仰着小腦袋，“芙芙，爹地腫麼了？”
“心情不好吧。”
他只是心情不好吧？
但願如此……
醫生正在給路西法做身體檢查，上官凌突然闖進來，讓衆人皆是一怔。
路西法淡淡道，“你們先出去。”
醫生們面面相覷，“這……殿下，您確定？”
“是，殿下。”醫生們井然有序的退出了臥室。
咔擦。
臥室門關上。
路西法把寬鬆的病號服拉了下來，“有話跟我說？”
上官凌背靠着沙發，雙臂大開，慵懶的搭在沙發上，腦袋頹然的往後仰。
良久之後，他才嗤笑一聲，“路西法，有時候你真讓人羨慕。”
羨慕。
能從上官凌嘴裏聽到這句話，着實讓路西法驚訝。
他羨慕他麼？
路西法嗤笑，他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被他羨慕的地方，要說羨慕，也是他羨慕他。
他二十多年的陪伴，也沒能得到西西莉亞的愛，而他，輕而易舉的便能跟她生兒育女，甚至是結婚。
實現了他一直以來的心願。
要說羨慕，也是他路西法羨慕他纔對。
“上官凌，難道你不知道，你纔是真正讓人羨慕的人麼？”
路西法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從小到大，西西莉亞也只喜歡過一個唐恩，偏偏唐恩是個臉盲患者，永遠記不住她的臉。我陪在她身邊二十多年，從小到大青梅竹馬，就連我也無法走進她的心，只有你……只有你幸運得讓人嫉妒。”
瘋狂的嫉妒。
如果能跟上官凌身份對換，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也在所不惜。
上官凌脣角微勾，扯出了一抹苦笑，“可你自己也說了，你們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感情。這二十多年，是旁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插足的。”
就是因爲這該死的二十多年，所以蘇芙現在纔會對他的事，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