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什麼,說話!”
“少爺,信鴿飛到了醫院,被少夫人的保鏢擊落……”
擊落?
上官凌英挺的眉宇倏地緊蹙,聲音冷冽幾分,“信呢?”
“信鴿現在已經變成了烤鴿,信也被當成垃圾給扔了……”江川說完,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他的臉色。
這一看,嚇得立即收回視線。
上官凌臉色陰沉,宛如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他極力剋制着,最終,還是爆發了。
一腳將眼前的茶几踹翻。
噼裏啪啦。
瓷器碎裂一地。
衆人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少爺,少爺您息怒。”
上官凌冷眸帶着冰刀,射~了過去,“你讓我怎麼息怒?!”
“要不,您再寫一封?”江川立即道,“您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派人盯着,絕不讓少夫人再把信鴿烤了喫!”
上官凌吐出一口綿長的濁氣,除了這樣,他也別無他法了。
在醫院待到了傍晚,蘇芙便帶着兩個小傢伙回了別墅。
晚餐還沒做好,她上樓洗了個澡,倒了一杯水,到陽臺上倚欄而立,欣賞着晚霞。
一隻撲騰着翅膀的信鴿,朝着她飛來。
蘇芙詫異極了,怎麼回事,又有一隻蠢鴿送上門來了?
這一次,沒有槍聲響起。
信鴿飛到了羅馬柱的圍欄上,踩着輕快的步伐,一點也不害怕的走到她身邊。
蘇芙喝了一口水,伸出食指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嘿,你來找你同伴麼?”
“……”
“……”
信鴿擡起腦袋,盯着她看,不時的擡了擡自己的腳。
蘇芙這才發現,那纖細的腳上,幫着一根小圓木。
空心的圓木裏塞着一封捲起的信紙,蘇芙拿出了信紙,打開來看,驚呆了。
這並不是一封信,更像是一篇日記——
離開芙芙的第一天。
纔剛分開,就開始想念,我想我一定是病了。
說過給她時間,在冷靜下來之後,我無數次的想要食言,想要把她抓回身邊。
無法忍受她陪在別的男人身邊,無法忍受她對我的忽視……
聽過這樣一句話,先愛上的人,註定會受傷。
曾經我嗤之以鼻,現在卻開始相信了。
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讓我變得小心翼翼,變得患得患失,變得不像我自己。
不知不覺,已經是夜裏十二點裏,今晚大抵是個無眠夜。
她呢?
她在幹什麼,會想我麼?
我已經想她了,在分別的第一天,思念成災。
蘇芙看着信紙上蒼勁有力的字跡,這是上官凌的筆記,她認得出。
日期剛好是他從挪威離開後的第一天。
蘇芙收回視線,心臟的某一個角落,開始柔軟。
漸漸的,柔軟得一塌糊塗。
她小心翼翼的收好了信紙,信鴿還在歪着腦袋看她,蘇芙把水杯裏的水倒在掌心裏,餵它。
信鴿警惕的嗅了嗅,最後喝了起來。
蘇芙笑了,“謝謝你,小郵差。”
喝了水,信鴿撲騰撲騰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