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顧少費心。”
趙秋絮邁開腳步，率先往室內走去。
看着她帶着幾分決然和薄情的背影，顧景瀾眸光微閃，遲疑了幾秒，纔跟了上去。
“先生，夫人，小姐，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
傭人話音剛落，坐在沙發上的三人，便同時擡眸看了過來。
趙秋絮腳步稍有遲疑，腰上便覆上了一條手臂，擁着她往前走，“爸媽，姐，我們回來了。”
顧夫人看到趙秋絮也來了，面上止不住的驚訝，驚訝過後，她又是一陣羞愧，“絮絮，快過來坐下。”
“伯父，伯母，長寧姐。”趙秋絮不動聲色的掰開顧景瀾環在她腰上的手臂，禮貌且疏離的一一問好。
顧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她並不想承認這段婚姻，所以並未改口。
她不怪她。
“既然都來了，過來坐下吧。”
顧景瀾雙手閒適的插在西褲口袋裏，漫步盡心的問，“廚房沒準備好晚餐麼，我餓了。”
“顧景瀾！”
顧長寧壓低了聲音，警告他。
在場的所有人，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除了抱着小奶瓶的僑安，他好奇的睜大眼睛，看着趙秋絮。
定定的看了良久，才轉開視線，朝着顧景瀾張開雙臂，嘴裏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
“想舅舅了麼，嗯？”顧景瀾仿若個沒事人一樣，邁步上前把僑安抱進懷裏。
軟嘟嘟的小傢伙，全身都帶着一股好聞的奶香味，被抱了之後，僑安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是舅媽，叫舅媽。”
“啊啊……”
顧景瀾就這麼旁若無人的逗起了僑安來，顧長寧起身，來到趙秋實身邊，“絮絮，先坐下再說吧。”
“先喫晚餐再說。”顧景瀾淡淡的提醒，“我剛睡醒就過來了，什麼都沒喫，餓了。”
始終沉默的顧先生，沉聲道：“開餐。”
餐廳裏，用餐的氣氛，說不出的冷凝。
在座的幾人，除了顧景瀾之外，恐怕沒人有食慾。
他夾起一塊糖醋排骨，“絮絮，多喫點肉，你太瘦了。”
趙秋絮立即把他放在碗裏的排骨扔進骨碟裏。
他也不在意，輕笑了一聲，“僑安，你喫。”
僑安咯咯笑着，把腦袋別開了。
一個小時之後，晚餐結束。
衆人移步到大廳，空氣中瀰漫着茶香。
顧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景瀾，今天報紙和新聞上的事，你怎麼解釋？”
顧景瀾漫不經心的道：“還能怎麼解釋，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顧景瀾！”
顧先生怒不可遏的盯着他，“你再說一遍！”
顧景瀾把懷裏的僑安放開，叫來一個傭人：“把僑安帶上樓。”
“是，少爺。”
顧景瀾解開兩顆襯衫鈕釦，語調是說不出的低沉沙啞：“新歡是真的，賀家掌上明珠也是真的……”
一個菸灰缸砸來。
顧景瀾絲毫沒有躲開的意思，任由那菸灰缸砸到了腦袋上，一聲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