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早餐後,龍羿便親自帶着人到山頂佈置現場了。
最近天氣都很好,晚上在山頂可以一邊切蛋糕一邊看星星,極其富有浪漫情調。
起來晚的司徒瑤錯過了龍少爺與龍太太一大早在餐廳的恩愛秀,幸好,姜恬有拿手機將吃麪那一幕錄了下來,讓她一邊看着一邊亂感動一把的。
沒想到一向挺酷的龍哥哥竟然也有這麼溫柔體貼的一面,她拿着手機看了兩遍,然後發給夏夏共享,可惜巴黎正值夜深,無人迴應。
將手機還給姜恬後,她抱着枕頭嗷嗷叫着:“等我過生日,我也要飛揚哥給我煮麪條,場面一定要比他們的還要感人。最重要的是,讓飛揚哥千萬不能放鹽太多了。”
姜恬收好手機,過來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我們到山頂幫忙佈置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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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龍允軒帶着龍霄上來了,嗯,還附帶龍霄小朋友極度嫌棄的狐狸精媽裴意喬。
龍霄從下車到進入客廳臉上半點笑容也沒有,龍允軒也不理會她,帶着裴意喬直接去了老爺子的院落。
老爺子正在喂鳥,看到他倆進來,在裴意橋有些拘謹與他擡了招呼,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說了聲“坐吧。”後便繼續手上的事情。
龍允軒讓泡茶的傭人退了下去,動手泡了一壺新茶後,老爺子才洗了手過來。
“你們的事情,你爸媽知道沒有?”老爺子握着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問道。
雖然龍允軒的父母年紀比龍家老爺子小上很多,但是輩分畢竟在那裏,他還是會尊重他們的意見的。
他們父母對龍允軒與裴意喬在一起的態度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半點鬆口之意,七年前就算他們有了孩子都一樣,如今女的離婚,他竟然說要再與她結婚,還要上龍家來請示他的意見。
什麼請示,擺明了就是來通知他,甚至是讓他出面在他們父母面前說兩句好話的。
大家長真是不好做,但是最近怎麼都是在處理他們各家的家事呢?
先是龍震霆,再來是龍允軒。
老爺子表示,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管了。
他現在只想着女兒還有孫媳婦肚子裏那三隻小的快點生下來,好讓這個冷清的大庭院熱熱鬧鬧起來。
“我會找時間通知他們的。”龍允軒輕聲道。
“不用找時間,晚上他們也會上來一起喫飯,到時你自己看着辦吧。”
龍允軒:“今天是小溪的生日,改天吧。”
他母親這個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看到小喬就會理智全無,到時哪還會管誰的面子呢?
他今天上來,主要是跟老爺子說一聲,等會把禮物送給小溪後,他帶着小喬先離開,免得跟他們碰上大家都不愉快。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這次你再揹着他們結婚,說不定連龍霄這個孫兒他們也不想認,你看着辦吧。”
原本靜靜坐在那裏聽他們講話的裴意喬一聽到事關龍霄的事情有些激動,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龍允軒按住手背,示意她不要急。
他的母親放不下往日舊怨,連自己兒子孫兒都不想要,那他又能怎麼辦?
小喬並沒有錯,她離開他沒有錯,她嫁了別人也沒有錯,她除了他,再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她,他怎麼可能對她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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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爺子的院落,他們去了主屋。
客廳裏熱鬧非凡,除了幾個年輕人在那裏笑鬧外,一些龍家相熟的人也都到了,看到龍允軒帶着裴意喬進來時,都驚訝地看着他們,除了龍霄轉過臉之外。
“十四爺,這邊。”
龍羿從幾個男人堆中起來走向他。
龍允軒將禮物盒遞給他,“幫我拿給小溪,祝她生日快樂。晚上的派對我們就不參加了,你們玩得開心點。”
龍羿接過來,點了點頭,“行,那下次有空再上來喫飯吧。”
龍羿自然是知道龍允軒與家人關係的僵持,或者可以說是他們家那位倔強到極點的慈喜太后單方面跟自己兒子僵持。
但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們的家事,他一個小輩沒有插嘴的餘地。
“龍霄放假了,他說要住你們這裏,麻煩你們照顧他了。”
“不麻煩。”
龍允軒與龍羿說完後,走到沙發那邊蹲下來,拉過兒子的小身子,龍霄倔強地低着眼就是不願意與他對視。
“龍霄,爸爸媽媽先回去了,你住在這裏要聽話一點,知道嗎?”
“她纔不是我媽媽。”他低嚷着,聲音有些委屈。
“大人們的事情,爸爸一下子跟你解釋不清,但不管怎麼樣都改變不了她是你媽媽的事實。”
“也改變不了你們又要結婚的事實,是吧?那你們去結好了,還理我做什麼?反正你們都不想要我……我以後就住在這裏,不要你們了……”
說着說着,小傢伙黑白分明的眼眶紅了。
這讓龍允軒很心疼,他摸着他的頭,柔聲安撫着:“胡說什麼呢?誰說我們都不要你?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兒子,我們都最愛你……你什麼時候想回家,爸爸媽媽都等着你……”
“小屁孩,又在這裏瞎鬧什麼呢?走了,侄兒我帶你去玩槍。”
龍翼過來,將坐那裏一臉委屈樣的小朋友給拎走了。
這大好日子的,實在不適合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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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允軒的車子離開龍家時,在半山路上與正在上山的父母碰上了,雙方的車窗都降了下來,龍允軒叫了聲“媽……”
他母親正欲開口迴應,看到兒子副駕駛室裏的裴意喬時,臉色崩得緊緊的,直接按下車窗,對着司機道:“開車。”
兩輛車子終是擦身而過。
“允軒,對不起……”裴意喬眼眶微溼,低聲道。
她真的很自私的,那天下午離開時,只因爲他一句:“如果過得不開心,那就離開他……”她就動搖了之前的所堅持的一切。
真的是太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了,她以爲她已經練就了金鋼不壞之身,結果與他見面寥寥數次,她所有的僞裝都被他的溫柔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