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意思,你不要總是曲解我行嗎?”董坤語氣裏多了一些不耐煩。
“董坤,我跟婷婷默默地等了你幾十年,現在好不容易結婚了,你就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朱亞文直接發飆了,聲音更是大了幾分。
董坤揉了揉額頭,“有什麼事上車再說。”
他可不想成爲公衆人物。
可是上了車,他的耳根依然得不到半點清靜。
“什麼時候辦婚禮?”
朱亞文繼續追問。
董坤愕然:“我們不是說好了,註冊就行了嗎?”
“董坤,什麼叫註冊就行了?我現在是光明正大地跟你結婚?辦個婚禮礙着誰了嗎?”
“我現在沒時間弄這事,過一陣子再說吧。”董坤有些敷衍,但同時也是事實。
公司的事情忙得要命,雲老又住院,加上雲家另一個女兒的事情都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真的沒有心思去辦什麼婚禮。
“我不管。婚禮我一定要辦,而且要辦得風風光光的。你忙沒關係,這些事我來做,你等着做新郎就行了。”
“亞文,你這樣子讓我在公司怎麼做人……”
雲照彥還躺在醫院裏,他就要大張旗鼓的辦婚禮,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董坤,這事我說了算。”朱亞文寸步不讓,“不要把我逼急了,要不然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朱亞文恨恨地威脅道。
他不顧他們的反對,將澄湖半島項目這棵搖錢樹給讓了出去,她不再抓緊一點,以後他還有可能將手裏握着的雲錦集團股份還回去,那就麻煩大了。
—
雲錦溪一行人抵達海桐鎮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他們先去鎮上醫院看望了兩個在爭執中受傷的工作人員。
兩名都是秦氏的員工,一名是頭部擦傷,一名是手臂輕微骨折,他們到達時正在醫院打點滴。
看到公司幾個大頭目都來了,他們也從病牀上坐起來,稱身體沒有大礙。
秦程詢問了當時的基本情況後,便讓他們好好休息,明天回城,之後一行人便離開了醫院,往鎮上唯一一家稱得上是有檔次的餐廳而去。
說是餐廳,在這些大老闆眼中,也不過是個大排檔了,還好是當地居民自家住宅做的,二樓有兩間大房,乾淨整潔,地方上也時不時在這裏請客喫飯。
一行人下車時,地方上的各個專員已經等候多時,恭候這幾位大老闆。
沒辦法,海桐鎮就是個小地方,方圓數百里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區。
沒有開放,就沒有經濟增長,沒有地方收入,當然也就沒有升遷比例。
如今,終於盼來了機遇。
這海桐山項目一啓動,他們的地方基礎設施建設,地方就業將會有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是一個地方要開發,最複雜的還是人。
今天會鬧出這樣的事,就是因爲住在山邊那兩戶老人家不願意搬遷。
老人家的兒女早就搬到鎮中心來,但他們堅守着他們住了一輩子的老房子。
準備做渡假山莊的那一大片地,在項目正式命名啓動後,所有的補償事宜已經都搞定,除了那兩位老人家的房子與菜地。
只是在作業過程中,不小心將其中一間房子的圍牆給挖到了。
其實也是剷鬥輕撞了一下,但是泥圍牆年久失修,一碰就倒了,砸到了正在牆根下曬太陽的老人家的一條腿。
而因爲圍牆倒塌,隔壁的屋子牆體也裂開了。
出事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將砸傷的老人家送到鎮醫院,爲了安全起見,還將住在裏面的兩位老人家也被勸說出來了。
但是,出了意外事故後,這兩戶人家的兒女帶着一大羣親戚過來將他們的人給圍住了。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鎮上住這些大部分人家,除了耕種手裏的幾畝薄田,靠天喫飯外,基本上都是好喫懶做,民風自然也是帶着些許的彪悍與愚昧的。
如今地方要開發旅遊業,改善他們的居住環境,經濟狀況,帶動他們整個鎮的經濟產業,他們也是心動的,所以,他們初期的搬遷工作很可順利的。
但是,貪念是人性的致命弱點。
牆倒了,人被砸傷了,屋子裂開了,不能住人了,他們藉此機會動員他們搬出來。
但是他們卻一開口就索賠一百萬,要不然就絕對不會在拆遷意向書上簽字,還要告他們故意傷人罪。
幾個工作人員也有火,試圖跟他們理論,一羣人就跟他們先動手了。
還沒有來得及還手,他們又叫囂着開發商動手打人。
他們氣不過,才與他們爭執起來,然後就這樣鬧大了!
一直到地方人員過來,才解了圍。
只是,那兩戶人家依然沒有同意和解。
雲錦溪他們下來,就是爲了儘快解決這件事的。
索賠一百萬,對於這個上百億的項目來說,真的不到九牛一毛。
他們這些大老闆,一百萬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個小到可以忽略的數字。
但是,若是他們這麼輕易地答應,賠了一戶兩戶這麼多,其它人絕對會鬧翻。
到時就不是一百萬這麼簡單的事情。
這些道理,他們都懂。
所以,要怎麼安撫及協調纔是最重要的。
這件事,還是要靠地方人員去做才最合適,所以他們今晚要與地方上的專員們喫飯。
“這位是雲錦集團的雲小姐。這是我們姜先生。”
“你好,姜先生。”
“你好,雲小姐……”
雲錦溪想抽回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這位姜先生緊緊握着不放。
這讓她驚訝不已,擡眼看着眼前這位年近五十,有着一張剛毅臉龐的男人。
他幹嘛不放開她的手,還用那種震驚得無法言語的表情瞪着她看?
雲錦溪身邊的人都看得出異樣了,龍徹向前,一隻大手捏住雲錦溪的肩膀微微一笑,“姜先生,可別嚇着小姑娘。”
姜城回神,剛毅的臉龐閃過緊張無措,急急地鬆開手,“抱歉,雲小姐,是我失態了。你跟我認識的一個故人長得很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