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光線充足,原本陳設簡約明朗的佈置中因爲有她的存在而多了一抹柔和、優雅的美,看着她半躺在那裏,跟他呼吸着同一間房裏的空氣,他的心變得柔軟。
不過,他剛纔好像有聽到她在細聲地講話吧?
是跟誰講電話嗎?但是她的手機在房間裏。
他瞄了一眼電話機,好好的。
視線再回到她瓷白的臉上,她的表情極其認真,認真到連他進來站了幾秒鐘她也沒有發現,不過——
他蹙了蹙眉,“雅君……”
“浩南哥……”
她的注意力終於從書本上轉移,擡眸望着他,捲翹的睫毛眨了好幾下。
“書好看嗎?”他不動聲色在她腳邊坐了下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兩隻潔白小腳丫,有種想要握在手裏把玩的衝動。
“還好啊。”龍雅君彎着嘴角笑了下。
“看到第幾頁了?”司徒浩南眼底盡是笑意。
“啊……”龍雅君下意識地看了眼書頁後驚呼出聲,臉蛋瞬間紅透了。
天啊,她剛纔急於掛電話,隨手拿在手裏的書壓根沒留意到拿反了,眼神雖然落在書頁上,但是連文字倒着她也沒看進去。
她滿心滿眼裏,只擔心着剛纔跟時欽通話有沒有被他聽到,特別是最後那句話。
誰料到,拿本書掩飾一下都能弄巧成拙?
司徒浩南看到她眼裏的和臉上都閃爍着緊張的神色,他伸手將她手中的書抽了出來放到一邊,握住她的手,放到脣邊親了一下她的手背才緩緩開口,“做了什麼這麼緊張?”
龍雅君無意識地咬了咬脣,“沒有啊……”
只要她失口否認,他也不能拿她什麼樣。
“真的沒有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龍雅君哪受得了男人這樣帶着探索深究的眼神?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握着不放。
最後,她只能軟軟地開口,“浩南哥,我口渴。”
司徒浩南斂了斂表情,握着她手的力道也鬆了好幾分,“好,想喝什麼?水還是果汁?”
“果汁。”
“我要喝現榨的果汁。”龍雅君要求道。
司徒浩南:“……”
這嘴兒真可是挑!
“麻煩的話就算了。我喝水吧,沒關係。”
龍雅君很好商量道。
“不麻煩。我現在去弄。等我十分鐘。”
司徒浩南放開她的手起身。
“浩南哥,你會榨果汁嗎?”龍雅君好奇地睜着一雙大眼。
“應該沒問題。”司徒浩南瀟灑地往廚房而去。
仍然靠在沙發上龍雅君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好看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
下午,司徒浩南親自開車送龍雅君去醫院複診。
早就安排好的醫生,他們一到那裏直接進醫生辦公室。
還是昨天那名醫生,仔細地給她檢查了一下腳踝處,紅腫已經退了不少,輕捏骨頭也沒有昨天那天疼了,於是讓護士進來再給她敷藥,做物理治療。
司徒浩南在與醫生了解她的恢復的情況時,門板敲了兩下,一名拿着資料的醫生推門而入,“候教授,這是您要的那幾名病人的資料……”
時醫生也笑:“沒關係,我下午正好沒有值門診,順便過來看看我這位老同學。”
說着,他朝被白色布簾擋着的治療間望了過去。
聞言,候教授與司徒浩南都同時望着姓時的醫生。
“時醫生的老同學是……”候教授疑惑着。
“龍雅君。我們是同學。我剛纔看到她進您的診室,順便過來看看她怎麼樣了。”
“哦,這樣……”候教授恍然大悟。
可司徒浩南聽到,臉色瞬間不好看起來。
原來他就是那姓時的小白臉啊!
艹!
沒想到忽然就這麼遇上了!
若不是時機不對,他一定直接讓他滾,他的女人不需要他來裝模作樣的關心。
但是——
心裏再不滿,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這點小事對於他來說,完全不是事。
他微笑着對時醫生道:“謝謝關心,我女朋友沒什麼大礙。”
這會,輪到時醫生震驚萬分地瞪着司徒浩南,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時醫生,你跟司徒先生認識?”
候教授問道。
時醫生終於回神,略略尷尬地笑了下,“不認識。只是司徒先生跟我一個故人很相似,抱歉,我失態了。”
司徒浩南眯了眯眼,“時醫生,我的長相應該沒有那麼大衆化吧?”
想他司徒浩南雖然經常板着一張臉,但怎麼也掩蓋不了他英俊瀟灑的本質的,這姓時的竟然說他跟他的某位故人相似?
就算他跟兩個親兄弟都沒有這麼像。
真是活見鬼了!
他怎麼覺得這姓時的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看故人,而且還帶着一抹好奇與探究。
時醫生呵呵地笑了兩聲,“司徒先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我有些眼花了。”
司徒浩南也笑,“時醫生自己就是醫者,眼花的話應該早點去看眼科。”
候教授表示對於這兩位莫名其妙的敵意有些不解,但是——
“兩位要不要坐下來再聊?”
“不用了。”兩位男士同時出聲道。
“我就是過來看看雅君。”時醫生又道,隨後朝治療間裏的龍雅君道:“雅君,你不要緊吧?”
一直在治療間裏心驚膽戰地聽着他們說話的龍雅君終於開口了,“沒事啊,你先去忙吧,有時間再聊。”
時醫生笑着,“好,等你腳傷好了,我請你跟芊芊喫飯。”說着,他又朝臉色一直不佳的司徒浩南道:“司徒先生不介意的話,到時可否賞臉一起過來?”
司徒浩南嘴角揚了揚,“時醫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可能這陣子我們抽不出時間。”
時醫生:“司徒先生工作很忙吧?”
司徒浩南:“不是我工作忙的問題,而是我跟雅君正在準備婚禮,很多瑣事要處理,所以,要喫飯的話可能要等我們婚禮過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