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您就不能多談兩句嗎?”姜恬放下筷子有些不滿意道。
昨天在家的時候,領導還很高興地對她指點了一二,今天卻閉口不談,是因爲在辦公場合,他不適應多說嗎?
想到這一點,她也不問了。
“要加一些湯嗎?”她看着他面前的湯碗已經少了一大半。
他點了點頭,姜恬便將利落地給他添了進去。
“怎麼不說了?”
喝完一小碗湯的他,看着安靜地託着下巴只是看他,卻不再說話的女孩。
“說完了呀。”她工作上的那點事情,哪這麼長篇大論呢?
“不問我意見了?”
“您不是不方便說嘛!”
“吹吹枕頭風,可能會有用。”喫飽喝足後,男人又有些不正經。
姜恬咬着脣看他:“這裏沒有枕頭。”
男人低低地笑着,將她拉到了身側,俯過頭在她耳朵低語:“有時候,不用枕頭也可以……”
邪惡的話鑽入她耳內,除了她與他,沒有任何人聽到,姜恬整個人卻像是發了燒一般,水眸迷濛,臉頰緋紅。
誰能想到,外表儒雅幹練,氣質卓然的男人,私底下與女人調起情來,是這麼地狂浪!
這個世上的男人,果然如同她剛去薔薇宮時,薔薇夫人給她們上的第一課所講的那般,穿上衣物他們可以道傲貌然,冷靜嚴峻,但是脫下衣服之後,他們高雅不起來。
越粗俗,越快樂。
果真是總結得太精僻!
無怪乎,薔薇宮的女人,總是勾得男人慾罷不能。
因爲她們抓住了男人隱藏在本性的東西,隱祕而晦暗裏的邪惡與無恥。
而她,在那裏呆了兩個月,被強塞了無數的理論知識,卻一直到現在,才能徹底地領悟那些話的意思。
當然,龍震恆做人做事有他自己的底限,他可以私底下逗弄他的小朋友,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心裏有數。
在沙發上再度將小朋友弄得氣喘息息後,他重重地咬了下她的脣,“晚點回家再收拾你。”
姜恬無力地躺在沙發上,看着辦公桌後面還在處理公事的男人,看着他英挺的五官,看他認真的表情,看他滾動的喉結,看他手裏夾着煙的姿勢,無一不展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目不轉晴地看着他,想着第一次與他相遇之後,陸陸續續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情,內心酸酸澀澀。
一年前的姜恬還是個不僅大學都不讀不起,甚至連份像樣的工作也找不到只能隨波逐流地墜入紅塵……
一年後,她不僅重新回到校園,還有幾個真心待她的朋友,有一個對真心喜愛她的男人……
這樣的際遇,用時下的流行來說,那就叫:開掛的人生。用老一輩人的話
來講,那就是上輩子不知燒了多少香才換來今生如此的幸運。
她應該滿足了,應該感恩的。
只是,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女孩子獨有的感性又涌了上來,讓她的心溢得滿滿的。
她就這麼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慢慢才合上,睡了過去。
他走到熟睡的女孩身邊,拍了一下她的臉。“小恬,回家了……”
女孩繼續睡得香甜,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最後,他也沒再說什麼,關了燈,抱着她離開。
厚重的實木門關上的聲音讓姜恬終於醒了過來,她睜開眼,低低地叫了聲:“三叔……”
“醒了?”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他的臉。
“我自己走。”她道。
“嗯。”他將她放了下來,扶住她的肩膀,“慢點走。”
—
兩人回到藍山城,快接進十一點,車子駛入大門口,意外碰到外面回來的司徒浩南,手裏提着一小袋東西。
龍震恆將車窗降下來,“弄什麼這麼晚?”
司徒浩南無奈地道:“雅君說肚子餓,就要喫那家的蛋糕。”
龍震恆挑了挑眉,“雅君的腳傷好點沒有?”
小妹的任性他一向都很清楚的,他不解的是,司徒浩南竟能這般地忍耐。
大晚上的跑出去給她買蛋糕,還真是不容易。
這不像是司徒浩南的行事作風,但卻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沒想到,能收拾司徒浩南的竟是他小妹。
“再休息兩天就沒問題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她。”
“芊芊呢?”
“她說這幾天住瑤瑤那邊。”
“你是說,你現在跟雅君單獨住一起,會不會不方便?”聞言,龍震恆不免挑了眉。
“我跟她是男女朋友關係,有什麼不方便?”
“雅君同意了嗎?”
“我今天跟她求婚了,不出意料的話,今年之內,你一定可以聽到我叫你一聲‘哥’。”
司徒浩南得意道。
龍震恆:“……”
要不要這麼快?
坐火箭嗎?有沒有搞錯?
“怎麼?你不同意啊?”
見他不言,司徒浩南笑問。
“同不同意不是我說了算,你們自己想清楚就好,至於跟雙方父母商量的事情,我幫上不上忙,你們自己看着辦。”說完,龍震恆踩下油門往地下停車場而去。
—
此時,龍雅君正靠坐在牀頭,膝蓋上放着超薄的筆記本,纖長的十指是鍵盤上揮舞着,一臉的認真。
但,她不是在寫她的浪漫小說,而是聊天。
下午從醫院回來後,她就一直想找機會打個電話給時欽,可不管是喫飯,喝水,看電視,浩南哥都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她最好有那個膽子了。
捱啊捱啊,捱到九點多,她洗了澡出來,終於忍不住支使他出去買蛋糕,才藉機打電話給時欽,結果那傢伙沒接,好一會兒後纔回電稱,臨時有個會診,剛忙完。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怕又被司徒浩南聽到些不該聽的話,她還是決定在線上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時欽:“你真的打算跟那位司徒先生結婚啊?”
問了一堆關於司徒浩南的話題後,時欽迴歸到目前最關鍵的問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