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1442章 君天瀾脊背挺直,正跪在搓衣板上
    沈妙言咬住脣瓣,並不肯與他說話。

    男人伸手,把她的牙齒掰開。

    他拿出一方墨紫絹帕,替她擦拭乾淨脣瓣上的血漬,繼而含住她的脣瓣,不顧一切地開始新的沉淪。

    沈妙言猶如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因體力不支,幾度昏厥,幾度甦醒,終至漸漸不省人事。

    紅燭燃盡,只剩下銀燭臺上的一灘.灼紅蠟淚。

    明黃色重重羅帳內,君天瀾閉着雙眼,埋首於沈妙言頸間。

    黑暗中,那過分英俊的面龐,漸漸瀰漫開濃濃的悲傷。

    “妙妙我該拿你怎麼辦”

    年輕的帝王,無助而孤獨地呢喃出聲。

    而擡着君舒影離開寢殿的幾個內侍,也不敢真的就把他給隨便扔在地上,因此問福公公討了一頂軟轎,尋思着把他擡回行宮。

    恰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福爺爺、福爺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和賢王爺,從洛陽城,從洛陽城”

    福公公大驚,“太后娘娘和賢王爺從洛陽回京了”

    那小太監急忙點頭,“已經過了東華門,正往這邊走呢爺爺快請皇上出來”

    正說着話,不遠處已經響起太監的唱喏聲:

    “太后娘娘、賢王爺到”

    福公公忙踮腳望去,果然瞧見一頂杏黃暖轎,正往這邊擡過來。

    大周並無太后不可再嫁的規矩,因此顧嫺在給君烈守完孝之後,不顧朝臣反對,直接就嫁給了君焰,之後爲了見孫子,常常在洛陽與鎬京兩地跑。

    暖轎穩穩停下,君焰扶着顧嫺的手出來,兩人一眼就看到渾身是血的君舒影。

    雖然君舒影並非是顧嫺所生,可素日裏,他待顧嫺這個嫡母倒也還算恭敬,因此顧嫺對他是有幾分親近的。

    她走上前,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大過年的,他怎的受了這樣重的傷”

    福公公不敢說是君天瀾叫人揍的,支支吾吾了半晌,細聲道:“約莫是北幕皇上自個兒喝多了,從石階上摔下來所致”

    顧嫺挑眉看了他一眼,“福公公,你也是宮中的老人兒了,竟也敢打量着矇混哀家”

    “奴才不敢”福公公急忙低頭,心中暗暗無奈。

    顧嫺擡手,示意那幾名小內侍把君舒影擡回去,請個太醫瞧瞧,自個兒則拎着裙襬,徑直往乾元殿寢宮而去。

    君焰緊隨其後。

    他已是五十歲的年紀了,卻因爲練過功夫的緣故,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長腿修長,勁腰有力,蓄着長鬚的面龐俊美而有威嚴。

    他跟着顧嫺往寢宮走,望着她背影的眼神,滿是寵溺。

    寢殿裏,君天瀾已經聞見外面的聲響,剛坐起身穿好中衣,就看見顧嫺大步闖了進來。

    顧嫺原是想過來問問他和君舒影是怎麼回事的,誰知這一進來,就看見龍牀裏側的姑娘,渾身慘不忍睹,那張熟悉的面龐,不是樂陽又是誰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擡手戳住君天瀾的額頭:“好小子,你長能耐了,把你女人折騰成這樣,把你弟弟打成那樣,你到底圖的什麼”

    她是將門之女,嫁給了君烈,在宮中那麼多年如履薄

    冰,才養成了從前端肅謹慎的顧皇后形象。

    如今她困鳥出籠,重新得了自由,又被君焰捧在手心裏好生寵愛,未出閣時的跋扈性子立即顯了出來。

    君天瀾蹙眉,聲音淡淡:“母后,兒臣正在更衣。請您去外殿等候,兒臣自會給您一個交代。”

    顧嫺冷笑,“你是我生下來的,你小時候什麼樣我沒見過便是你那物,我也在給你沐浴時搓洗過”

    君天瀾聽見自己老孃居然說出這般話,耳尖霎時紅了。

    “呵。”

    低笑聲自窗邊響起。

    衆人望去,只見身着素白對襟盤扣長衫的男人,正倚坐在窗臺上,肩上還鬆鬆垮垮地披着件暗紫色外裳。

    他雙指間夾着一根暗紫色描金細煙槍,正自在地吞雲吐霧,好一派閒適的神仙模樣。

    而他容貌與君天瀾有八九分相像,正是君天燼無疑。

    顧嫺料定這便是自己那個二十多年音訊全無的大兒子,心頭百感交集,可面上卻不動聲色,冷聲道:“你嘚瑟什麼你小時候常常尿褲子,你娘我也給你搓洗過那物”

    君天燼噎了下,耳尖微紅,偏頭望向顧嫺。

    母子相見,不知怎的,竟沒有想象中的悲傷。

    反而似那久別重逢一般,心底裏洋溢出淺而踏實的歡喜。

    君天燼脣角微勾,從窗臺躍下,走到顧嫺跟前,忽而一撩袍,鄭重地跪了下去,重重磕了個頭:“多年不曾在母后膝下承歡,是孩兒不孝”

    顧嫺鼻尖微酸,親自把他扶起,“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廂母子重逢,那廂君天瀾坐在龍牀上,正面無表情地看熱鬧。

    而顧嫺和君天燼,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望向他。

    君天瀾挑眉:“看什麼”

    顧嫺轉向身邊的大宮女程錦,“傳醫女,給樂陽好好瞧瞧。”

    程錦應了聲喏,立即差人去辦。

    顧嫺又望向君天瀾,“至於你,你是皇上,旁人罰不得你,哀家卻是能罰得的。”

    君天瀾垂眸,他這母親從前護念念得緊,如今沈嘉回來了,她倒又開始改爲護着沈嘉了。

    合着他是她撿回來的兒子不成

    夜,漸漸深了。

    沈妙言悠悠轉醒時,入目所及,是明黃羅帳。

    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勉強支撐着爬起來,錦被滑落,卻見身上遍佈的那些青紫傷痕,都塗了藥膏,已漸漸止了疼痛。

    寢殿裏點着幾盞琉璃燈,牀腳邊有平穩呼吸的聲音。

    她尋聲望去,只見君天瀾脊背挺直,正面無表情地跪在一張搓衣板上。

    大冷的天,寢殿裏雖暖和,可他卻只穿着單薄的中衣,腦袋上還正經頂着盛滿清水的天青色筆洗。

    琥珀色瞳眸透出冷意,她歪頭,對上他的視線,淡淡道:“你這是做什麼”

    君天瀾仍然無法釋懷她歡喜君舒影的事情,因此挪開目光,嗓音格外清冷:“乃是朕的母后叫朕跪着的,與你無關。”

    沈妙言望了他一會兒,忽然覺得很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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