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1507章 我更厭恨,讓我遭受這一切的你
    君天瀾望向坐在院子門口,正玩小石子的姑娘,應道:“也好。”

    晚風驟起,顧湘湘站在院子裏那叢迎春花旁,擡手勾起面頰的幾縷亂髮,悄悄望向君天瀾的目光,充滿了愛慕。

    然而君天瀾的全副心思都在沈妙言身上,並未注意到她的眼神。

    入夜。

    沈妙言從屏風後沐浴出來時,見君天瀾身着寬鬆中衣,正坐在月光裏看書。

    窗櫺外種着一叢湘妃竹,影隨風動,屋中的燭火也隨之搖曳。

    她在梳妝檯前坐下,一邊梳着如雲長髮,一邊隨口提起:“聽說,今兒的晚膳,是顧小姐親自下廚做的。”

    男人翻了頁書,漠不關心地“嗯”了聲。

    沈妙言放下木梳,擡手取下耳垂上的東珠耳墜,語氣仍舊漫不經心:“聽說,她五年前就可以議親了,卻一直拖到現在。”

    君天瀾翻書的動作頓住,偏頭望向她。

    沈妙言把東珠耳墜放到屜子裏收好,起身往牀榻走,“你看我做什麼她喜歡你,莫非你看不出來反正顧家也算是你的母族,不如你立她爲後,想來朝野上,也不會有什麼閒話。”

    君天瀾跟着她來到牀榻,伸手把帳幔放下,盤膝在榻上坐了,一邊解中衣的盤扣,一邊淡淡道:“妙妙這般積極地爲我尋覓皇后人選,我倒是該感激你。”

    沈妙言望向他,只見他那雙暗紅鳳眸平靜無波,素白中衣被扔在牀尾,露出線條極完美的胸肌和腹肌來。

    他轉了過來,周身的氣息,透着濃濃的壓迫感。

    她忙收回視線退到牀角,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連氣勢也弱了幾分:“我就隨口說說”

    男人命令:“過來。”

    沈妙言原地不動,小心翼翼扯了被子裹住自己。

    君天瀾只覺好笑。

    這樣裹着,莫非他就拽不開了

    他上前,把錦被從她身上扯下來,在牀榻上重新鋪好,才抱着她躺了進去。

    帳中光線昏暗。

    他摟着她的腰,一手輕撫過她的面頰,嗓音極低:“你若不願,直說便是。”

    “我說了,你還不是會亂來我說了也是白說,何必浪費口舌。”沈妙言抱怨。

    君天瀾默了默,旋即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有時候不大能控制自己,抱歉。”

    說着,宛如哄小孩兒般輕輕拍了拍她的細背,“睡吧。”

    他閉上眼,清晰察覺到懷中的姑娘掙了掙,大約是覺得掙扎不開,於是又安靜下來。

    過了會兒,這丫頭大約是覺得他睡着了,於是在他懷中窸窸窣窣地扭動起來。

    細細癢癢的呼吸,噴吐在他的脖頸上。

    她似乎是仔細端詳了他一會兒,才張開嘴,輕輕咬住他的脖頸。

    她的牙齒,細小而尖利。

    然而還未見血,她又鬆了口,不知懷着何種心情,在帳中輕嘆了聲,才乖乖睡在了他懷裏。

    夜色漸深,春寒料峭。

    他抱緊了懷中熟睡的姑娘,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暗紅鳳眸中,寫滿了深深的眷戀與愛慕。

    翌日。

    沈妙言這一夜睡得格外踏實安穩,因此清晨就醒了。

    她起牀梳洗罷,聽

    見庭院裏舞刀聲颯颯。

    她步出廂房,只見君天瀾身着勁裝,手中蒼龍刀舞若梨花,周身氣勢極爲攝人。

    一套刀法練罷,旁邊立即有個穿粉裙的少女,笑吟吟上前,將手中帕子遞給他:“表哥的刀法又精進許多。這一套刀法,融了魏北那邊刀法的形和大周皇族刀法的意,可是表哥首創的”

    君天瀾多看了她一眼,接過帕子,淡淡道:“你倒是有眼力。”

    顧湘湘歪頭巧笑,“我自幼就愛鑽研這些的。”

    沈妙言手扶硃紅廊柱,靜靜看着他們談論刀法,琥珀色瞳孔平靜得過分。

    用罷早膳,君天瀾與顧欽原辭行後,才帶着沈妙言回宮。

    兩人各騎一匹馬,打鬧市中穿過。

    長街上擠滿了人,臨街的酒肆之中亦聚集了無數書生舉子,正唾沫橫飛地談論着什麼。

    也有小吏拿着銅鑼,一邊敲,一邊眉飛色舞地高喊着“放榜啦”、“放榜啦”,奔走於中榜的舉子家中報喜。

    沈妙言這纔想起,今日正是放榜的日子。

    她望向高高貼在街頭的紅榜,只見紅榜下面擠滿了人,都仰着頭,對着紅榜上的名字指指點點,面上有喜有憂。

    她催馬過去,睜大眼睛細細瞅過那張紅榜,不由微微蹙眉。

    中榜的舉子裏面,來自西郡的讀書人,佔了足足五分之四

    這太不正常了

    君天瀾催馬而來,“走罷。”

    話音落地,卻有哭聲響起。

    沈妙言尋聲望去,只見一位衣着襤褸的書生,正蹲在牆角嚎啕大哭。

    他抹着眼淚,失神地哭訴出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沒有考中我賣了房屋田地,才湊齊上京趕考的銀子,我媳婦兒還守在孃家,等我高中當官以後,風風光光地回去接她我明明發揮得很好啊”

    他這一哭,其他落榜的舉子,也紛紛嚎啕出聲。

    沈妙言緩緩收回視線,跟着君天瀾離開長街後,才輕聲問道:“整治徐家之後,會重新舉行科考嗎”

    君天瀾淡淡道:“他們之中,可是有不少人,在你回京之時跪在街頭,要求我處決你。即便這樣,妙妙也想爲他們討一個公平”

    沈妙言抓着繮繩,沉默下來。

    兩人又行過一段路,眼見着前方就是皇宮,沈妙言才緩聲:“他們不過是被人煽動蠱惑,才幹出那些事。比起他們,我更厭恨讓我遭受這一切的你。”

    君天瀾握着繮繩的手,陡然一緊。

    兩人已至宮門前。

    守宮門的禁衛軍忙避讓開。

    “十年寒窗,賣田賣房,終究是不容易的。”沈妙言策馬踏進皇宮,“瓊林宴結束後,拿下徐家,你該向天下公佈徐政德的罪證,然後開恩科,重新舉辦科考,選拔人才入仕。”

    君天瀾望着她纖細嬌小的背影,鳳眸中暗潮涌動。

    究竟需要多寬大的心胸,才能勸他爲那些舉子開恩科

    天底下的百姓,朝中的官員,都罵他的小丫頭是紅顏禍水。

    可他分明知道,這世上再沒有旁的女人,比他的小丫頭,更適合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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