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2040章 年幼時的荒唐
    君佑姬獨自立在窗畔,一雙美眸,靜靜俯瞰鬼市的千萬盞燈火。

    金色燈火宛若流金,清晰可見無數街道巷弄縱橫捭闔,鬼市的居民於其中游蕩,做着各種見不得光的生意。

    更遠的地方,地下河汨汨流淌,隱隱還有畫舫停泊其上,好不熱鬧。

    這裏,乃是一處十分龐大的地下城池呢。

    可是少女並沒有掌控一切的快樂。

    她的面容彷彿霜雪雕琢,半絲表情也無,涼薄得令人心驚。

    恰在此時,碧落捧着信箋,從外面匆匆進來,“稟報少帝,有小童把這封信送到了七星樓下。卑職瞧着,似是公主的筆跡”

    “鰩鰩”

    佑姬轉身,接過信箋。

    隨信而來的,還有一朵珠花。

    淡粉珍珠攢成的小花朵,乃是鰩鰩素日裏最常戴的那隻。

    眉尖輕蹙,她快速展開信,只見裏頭果真是鰩鰩的字跡,十分潦草地寫着“城南別莊”四個字。

    碧落緊張道:“少帝,莫非公主被人綁架了所以特意寫這封信向你求救”

    佑姬眼中浮現出思量。

    鰩鰩與君念語關係不睦,若是出了事,的確向她求救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

    這封信,真的是鰩鰩寫的嗎

    她緊了緊信箋,最後還是決定先進宮瞧瞧,若鰩鰩果真不在,她再另想辦法。

    她半點兒時間都沒敢耽擱,獨自策馬闖進雍華宮,卻見杏兒等幾名爲首的大宮女,正圍坐在正殿裏賭錢。

    眼底掠過不喜,她冷淡道:“你們主子呢”

    杏兒不好意思地把桌面上的銀錢收入寬袖,上前行了一禮,“奴婢給郡主請安我家公主出宮玩兒去了,不在殿中呢。”

    “出宮去哪兒了”

    “這”

    杏兒當然不關心也不知道鰩鰩去了哪裏。

    她眼珠子迅速轉了下,笑着回答道:“怕是去鬼市找郡主您了呢。”

    佑姬從來都不喜杏兒,聞言盯了她一眼,知曉從她嘴裏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於是冷冷道:“鰩鰩她很可能遭人綁架,若是出了事,你們這羣宮婢,一個都跑不掉”

    說罷,轉身離開。

    幾名大宮女面面相覷。

    過了半晌,阿蟬聲音細弱:“杏兒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要不要馬上稟告皇上,請他去找人啊”

    “找什麼人”杏兒打了個呵欠,重新走到牌桌邊坐了,“公主她就是那樣的性子,總是在外面貪玩個三四天才回來,能出什麼事被人綁架,簡直笑話從來只有我們公主不懂事去綁別人,鎬京城誰有本事敢綁公主我看,郡主她就是疑神疑鬼罷了。來來來,咱們繼續玩牌。”

    其他幾名宮女,想起鰩鰩從前也經常三四天不回宮,遂放下心,跟着玩起牌來。

    佑姬離開皇宮,一騎快馬,疾速朝城南別莊而去。

    她已經告知杏兒鰩鰩失蹤的事情,想來杏兒她們應當會及時通知君念語。

    她先行去城南別莊救人,就算自己也出了什麼事,君念語派人趕來,也會把她和鰩鰩都救出來。

    她打定了主意,座下駿馬越發疾馳得快了。

    卻全然不曾想到,杏兒她們那幾個懶貨,壓根兒就沒去稟報君念語。

    更不曾想到,今日這局,乃是爲了她君佑姬而設下的。

    城南別莊乃是一處建在山頂上的莊子,名花異草葳蕤叢生,精緻樓閣鱗次櫛比,相當華貴典雅。

    佑姬並不知曉這裏何時修了座這般雅緻的莊子,警惕地跳下馬背,便提着軟劍,獨自踏上了上山的青石臺階。

    四周不停傳來深山鳥鳴,空靈曠達,愈顯寂靜。

    觸目所及,青山雜樹,樹梢上還殘留着點點白雪,周圍半個人影都不曾有。

    佑姬慢慢登上山莊。

    山莊內格外靜謐。

    她徑直推開山莊大門。

    目之所及,屋舍樓閣雕樑畫棟,一重重捲翹的屋檐宛若高聳殿角,檐下掛着的青銅鈴正隨風搖曳,發出叮鈴脆響。

    庭院打掃得十分乾淨,可仍舊,半個人影也無。

    佑姬眉尖輕蹙,握着軟劍的手,越發收得緊了。

    有時候,無人的地方,比看得見人的地方,要更加可怖。

    木屐踏過半枚枯黃落葉。

    她正欲闖進主屋瞧瞧,卻聽得遠方隱隱傳來長箏聲。

    她沉吟片刻,便循着那箏音,往山莊更深處而去。

    一道雕花遊廊,以鬼斧神工之勢,蜿蜒而至山巔。

    遊廊盡頭是一座紅漆八角涼亭,裏面端坐一人,正背對着佑姬撫琴。

    那背影,君佑姬很熟悉。

    少女心中升起一股憎惡,踏着木屐來到遊廊內。

    軟劍架上程承的脖頸,她眉目凜冽:“宮內的一品帶刀侍衛,竟是如此卑鄙之人嗎用鰩鰩引誘我至此,程承,這便是你掛在嘴邊的,那所謂的,對我的喜歡”

    八角涼亭正對着萬丈懸崖。

    長箏旁置一小几,有青銅鏤花香爐正嫋嫋焚着薰香。

    程承無視架在自己脖頸上的長劍,修長手指仍舊淡漠撫箏:

    “郡主知道否,這世上,若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那麼他是不能夠做到坐懷不亂的。更無法主動放手,任由他心愛的女人,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譬如當年那位驚才絕豔的北帝,儘管容貌冠絕天下,儘管手握北幕百萬兵權,到最後,卻仍舊栽在了女人手上。他只能用命,去選擇放手。”

    香爐內,青煙嫋嫋。

    這種香很甜,甜得令人頭暈腦脹。

    君佑姬面無表情,“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誘你來此,不過是爲了告訴你,我程承,有多麼愛你。”

    箏音漸歇。

    男人慢慢站起身,伸手握住那柄軟劍,一雙漆黑深邃的眉眼,只定定盯着眼前的姑娘。

    他雙指托住佑姬的下頜,微微俯首湊近她的眼睛:

    “郡主,我啊,不愛功名,不愛利祿,餘生所求,不過一個你。年幼時的荒唐,你如何懲罰我都好,然而正如戲曲會落幕,雨後會天晴,年幼時那不堪的事,終究會過去不是

    “一聲原諒,於你,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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