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4章 不怕喫苦,只怕你不要我
    春夜裏泛着涼意,添香見君天瀾在燈下坐久了,便給他拿來金絲軟毯。

    君天瀾瞧了眼毯子,沒說話。

    夜已深,添香有些撐不住,倚在桌子旁睡了過去。

    君天瀾終於看完那冊書卷,望向窗外的夜色,眼前卻浮現出一張嫩生生的包子臉。

    她怯怯地攥着他的衣袖,聲音裏還帶着童音和稚嫩:國師,你不會把我送走的,是不是?

    他想着,有些煩,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添香被推門聲驚醒,睜開眼,卻瞧見他又折回來,拿了金絲軟毯。

    君天瀾一路走到後院柴房門口,隨手擰開門上的青銅鎖。

    這柴房年久失修,屋頂破損了小半。素白的月光漏進來,正好灑在稻草堆裏的小姑娘身上。

    她縮成一團,看起來小小的、軟軟的,一隻小手緊緊抓着一把稻草。眼角,依稀還凝結着一顆淚珠。

    君天瀾默默望着,她是嬌養的國公府小姐,現在沒了父母,卻還要遭受這種苦。

    他走過去,在她跟前蹲下,輕輕爲她蓋上金絲軟毯。

    沈妙言卻驚醒了。

    自打被投入大牢,她的睡眠就很淺,稍有些風吹草動,立刻就會醒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臉。

    君天瀾還來不及收回眼底的那一抹溫柔,沈妙言敏銳地捕捉到,於是連忙攥住了他的衣角,眼圈通紅:“國師,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裏,我害怕!”

    她哽咽着,聲音發酸。

    眼淚一顆顆從睫毛間隙滾落下來,看起來很可憐。

    君天瀾還未說話,角落裏忽然傳來老鼠的吱吱叫聲。

    沈妙言撲進他懷裏,哭得更加厲害:“國師,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和孃親!”

    她那麼小、那麼軟,身上又很香,抽噎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似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

    君天瀾素來不同人親近,可不知怎的,這一次,竟沒推開她。

    他用金絲軟毯把她裹住,像是抱小孩子一樣,將她抱了起來。

    沈妙言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臉頰上還掛着淚珠,一搭一搭地啜泣。

    君天瀾抱着她離開柴房,順着花園裏的小路往衡蕪院走去。

    今夜月色極好,不提燈籠,也能看清路。

    花園裏的梨花都開好了,月光撒落到梨花枝上,層層疊疊的白,像是凝結的霜雪。

    寒露從芙蓉花瓣尖墜落,更深露重,冷霧撲面。

    沈妙言裹在軟毯裏,一手環着他的脖頸,一手擦了擦眼淚。

    她望着他的臉,他明明還是那樣陰冷的樣子,她卻覺得,安心溫暖得很。

    兩人回到衡蕪院,君天瀾把小妙言抱到東隔間的牀上。

    沈妙言躺着,見他要走,便伸手輕輕扯住他的衣袖。

    君天瀾回過頭,她從牀上坐起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樣溼漉漉的,聲音裏帶着遲疑:“國師,我不怕喫苦,我就怕……你不要我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等一個承諾。

    君天瀾在牀沿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糰子:“我不會趕你走。”

    沈妙言依舊捏

    着他的衣袖,眨巴着紅通通的雙眼:“國師,你是不是因爲知道我將來是皇后,所以纔對我好的呀?你想當皇帝,是不是?”

    這話說的大逆不道,君天瀾卻並未惱火,只是淡淡笑了一聲:“丫頭,本座的基業,從不是靠女人打下的。”

    沈妙言靜靜看着他,他坐在牀邊,高大的身影被燭火拉得纖長。

    他身着黑色繡金龍錦繡長袍,黑金玉冠束髮。鬢如刀裁,鼻樑高挺,薄脣輕抿着,狹眸中一片冰冷。

    周身的氣場雖然強勢,卻叫人安心。

    於是她拉過被子,放心地躺了下去。

    她年紀小,在國師府門口守了兩天兩夜,今天又受到驚嚇,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

    君天瀾注視着她的睡顏,狹眸裏晦暗不明。

    今日皇帝召他入宮,的確是與這小東西有關。

    皇帝,要她入宮。

    新帝生性多疑,到底是不放心沈國公府還留了個後,生怕她日後長大了,向他尋仇。

    可是聖旨已經頒佈,若是這丫頭忽然死了,那些諫官絕對會以爲是他下的手,他的英明便會因此沾上污點。

    所以,讓沈妙言入宮,隨時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是最好的法子。

    “朕知道你十年前,曾受過沈國公的恩。她現在活下來,你的恩也算是報了。至於她的將來,便不用你來操心。”

    “國師處理朝政辛苦,不值當爲了個小東西浪費時間。等到這小東西入了宮,朕便爲國師加封異姓王稱號,不知國師意下如何?”

    燭火下,君天瀾摩挲着指間的墨綠扳指,盯着沈妙言的睡顏,薄脣似笑非笑。

    楚雲間玩得一手好權術,明明只是個庶出的皇子,卻能夠踩着嫡出的太子登基,可見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他偏偏就要保下這個丫頭。

    放在身邊端茶遞水,也是有趣的。

    他望着沈妙言,目光又深了幾分。

    翌日一早,沈妙言醒來的時候,君天瀾已經上朝去了。

    她坐起來,自己穿好衣裳,站到鏡子前準備梳頭髮。

    可她的頭髮,以往都是丫鬟梳的,現在自己親自動手,卻是怎麼都梳不好。

    最後她歪歪扭扭紮了兩個圓糰子,對着鏡子嘆了口氣。

    君天瀾走了,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挑開布簾子,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陌生丫鬟正忙着整理君天瀾的牀鋪。

    那丫鬟注意到沈妙言,微微蹙眉:“你便是主子昨天帶回來的小乞丐?”

    沈妙言愣了愣,清楚地察覺到這丫鬟的敵意。

    她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

    “我叫繡禾,是院子裏的二等丫鬟。我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麼手段接近主子的,但你既然住進來了,便該做起事情來。”

    繡禾雙手叉腰,施着薄粉的俏臉上,隱隱有着怒意:“你住在東隔間裏,是要照顧主子的。主子今日上朝,你可曾起來伺候了?”

    不等沈妙言回答,她便板了臉,繼續說道:“國師府不養閒人,你記着,日後五更天便得起來服侍主子!聽見沒?!”

    沈妙言倚着門框,靜靜望着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繡禾見她如此乖順,眼裏又流露出一絲厭惡:“你的事情都被我做了,作爲交換,你得去幫我把昨晚的衣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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