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6章 國師大人,好手藝
    君天瀾對她的害怕視而不見:“沈妙言,本座喜歡府裏清淨。”

    沈妙言抿着小嘴,猶豫半晌,點了點頭:“我不會亂來了。國師,你別打死她。”

    她不覺得繡禾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嚇一嚇就夠了,還不至於要爲此送命。

    君天瀾聲音淡淡:“去睡覺。”

    “啊?”沈妙言愣了愣。

    “明天帶你出府。”

    沈妙言站在小板凳上,看着他專心寫字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答應放過繡禾了。

    她想着到底不能惹惱了他,萬一把自己趕出府就麻煩了。於是她跳下小板凳,乖巧地衝他行了個福身禮,轉身進了東隔間。

    一燈如豆,君天瀾漠然地臨着字帖,瞳眸幽深。

    翌日,五更天剛過,東方只露出了一點魚肚白,天色尚暗,房間裏靜悄悄的。

    沈妙言穿戴整齊從東隔間裏走出來,兩個發糰子依舊扎得歪歪扭扭。

    她擎着一盞燭火走到君天瀾的牀邊,但見黑底金線繡雲紋的帳幔低垂着,裏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躺着的人影。

    沈妙言微微咳嗽了一聲,見帳幔內的人沒反應,於是將燭臺擱在桌上,伸手輕輕挑開帳幔。

    牀上,君天瀾身着白色絲綢中衣,閉着雙眼靜靜躺着,烏髮鋪散在枕上。

    饒是男人,他這麼看上去也是光風霽月的模樣,十分俊美漂亮。

    “國師?”沈妙言做賊似的,輕聲喚了一句。

    君天瀾一動不動。

    “國師?!”沈妙言又喚了一聲,見他依舊沒有反應,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戳君天瀾的臉蛋,“不會死了吧?”

    君天瀾早就醒了,正閉目養神着,想看看她會怎麼把自己叫醒,結果大清早的,居然聽見她在那裏懷疑自己死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偏偏光線昏暗,沈妙言看不見。

    她湊近君天瀾的面龐,拿手指試探了一下,見他還有鼻息,一顆心稍稍放鬆下來。

    她端詳着他的面容,只覺這個男人生得真是好看。

    她摸了摸他臉上的皮膚,又滑又膩,還很白。

    脣瓣雖然薄,但是精緻得很,顏色也漂亮。

    沈妙言睜着大眼睛望了半晌,忍不住,微微俯下身去。

    兩人的面龐相距越來越近,她小巧微翹的鼻尖同他高挺的鼻樑相觸,她只盯着那嫣紅的脣瓣,兩人的脣不過半寸的距離……

    她正緊張時,君天瀾緩緩睜開眼,幽深的瞳眸中,倒映出一張放大的包子臉。

    那雙圓眼睛忽閃忽閃,黑溜溜的,帶着一絲懵懂,像是偷腥被抓住的貓兒。

    沈妙言靜靜與他對視了半晌,最後默默起身,掩住帳幔,背對着牀鋪,捂臉!

    君天瀾拉開帳幔,面無表情:“更衣。”

    “哦……”沈妙言面頰爆紅,低垂着小腦袋爲他更衣。

    可是因爲緊張,她連腰帶都系不好了。

    眼見着那條黑玉腰帶被扭曲得慘不忍睹,君天瀾忍無可忍推開她的手,自己動手將衣帶繫好。

    穿好衣裳,他坐到檀木鏡臺前,示意沈妙言幫他梳頭。

    沈妙言將他的長髮理整齊,還沒梳兩下,小手握不住那把滑溜溜的白象牙雕花梳子,梳子直接砸到了地上。

    她手忙腳亂地撿起來想繼續梳,君天瀾望了眼她那歪歪扭扭的發糰子,想想還是從她手裏拿過木梳,自己梳頭。

    沈妙言訕訕站在他身後,她這是被人嫌棄了

    嗎?

    君天瀾束好髮髻,又望了一眼她那歪歪扭扭的發團,終究是無法直視,示意她坐到鏡臺前。

    沈妙言忐忑地坐好,他站在她身後,解開她的發糰子,將頭髮梳順。

    大約從未替別人梳過頭,他的動作並不溫柔。

    沈妙言覺得頭皮都被扯痛了,可是看着鏡子裏這個男人陰沉沉的臉,還是不敢說出來,只得硬生生忍受着來自頭皮的折磨。

    君天瀾瞥了眼鏡子,鏡中的小姑娘明明疼得齜牙咧嘴,卻強忍着着不敢吭聲。兩排小白牙緊緊咬在一起,雙眼緊眯,看起來要多痛有多痛。

    他看着,薄脣抿了一絲笑,不覺放輕了手中的動作。

    過了片刻,沈妙言的發團終於在他的大掌裏成型。

    沈妙言默默看着鏡子裏,那兩個一大一小、歪到外祖母家的發糰子,不知該做何表情。

    半晌後,她低垂着腦袋起身,朝君天瀾福了福身子:“國師大人,好手藝……”

    君天瀾沒想到小姑娘的頭髮那麼難扎,瞥了她一眼,覺着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假裝咳嗽了一聲:“去叫拂衣進來,伺候本座洗漱。”

    沈妙言吸了吸鼻子,又望了一眼鏡子,頂着這種髮型,真的很不想出門啊!

    洗漱完畢後,沈妙言跟着君天瀾去用早膳。

    添香帶着兩個小丫鬟將早膳擺上桌,看見沈妙言,頓時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小小姐,你的頭髮是怎麼了?”

    沈妙言連忙給她打眼色,示意她別管自己的頭髮,誰料添香橫眉怒目,連珠炮似的地說道:“誰把你的頭髮糟蹋成這樣了?!昨兒纔有個繡禾欺負小小姐,現在是隨便一個丫鬟,都能欺負小小姐了嗎?!”

    沈妙言揪心不已,瞅了眼垂着眼簾喝湯的君天瀾,最後輕聲道:“是我自己扎的,不怪別人。”

    不管怎樣,先狗腿地幫國師維護住面子要緊。

    君天瀾優雅地用完早膳,淨了手,聲音淡淡:“添香打擾本座用膳的興致,罰俸三月。”

    話音落地,拂袖離席。

    添香眨巴着一雙杏眼,她說錯話了嗎?

    楚國都城繁華熱鬧,巷陌縱橫,車流絡繹不絕,攤販數不勝數,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於耳。

    一輛黑金馬車行駛在街頭,十六名高手騎在黑馬上開道,架勢煊赫,端肅而令人生畏。

    一隻嫩生生的小手掀開黑金馬車的窗簾一角,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來。

    沈妙言張望着這條長街的繁豔,這是沈府出事後,她第一次來到這裏。

    以前,沈國公府裏只有她一個孩子,所以她只能和堂姐們一起玩,也常常跟她們來這裏買東西看熱鬧。

    想起如今貴爲皇后的大堂姐,她的瞳眸裏掠過陰霾,放下了窗簾。

    馬車東拐西繞,最後在一處古董鋪子前停了下來。

    君天瀾帶着沈妙言下車,進了店鋪。

    店鋪中琳琅滿目擺放着各色古董,君天瀾讓沈妙言在外面等他,他自己隨着掌櫃的進了裏間。

    沈妙言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於是乖乖在店鋪內坐着。只是坐了很久,卻還不見君天瀾出來。

    她忍不住走到裏間的木門外,剛伸手推開一條門縫,便聽見裏面傳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何必爲了一個小女孩,打亂計劃?若是讓她發現……”

    這個男人似乎身體很弱,話未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沈妙言偷眼瞄去,只見裏間光線昏暗,靠牆擺着一張軟榻,軟榻上半躺着一個男人,面容泛着病態的蒼白,身姿修長卻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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