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432章 臉頰上鮮紅的指印
    顧欽原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我問你,玩夠了沒?”

    他的聲音無波無瀾,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上午還算有陽光的天空,此時同樣灰濛濛的。

    沈妙言悄悄握住謝陶的手,將她護在身後,仰頭盯着顧欽原,有些心虛:“放火是我的主意,你有氣,衝我來好了。阿陶只是……她只是,不想你與別人成親,她沒有惡意——”

    她話音未落,猛地被人拖到身後。

    再擡起頭時,只見君天瀾擋在她面前,側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很是醒目。

    謝陶尖叫一聲。

    沈妙言心發涼,剛剛,顧欽原是想打她?

    顧欽原收回手,掠過君天瀾,直盯着沈妙言,聲音冰冷徹骨:“你知不知道後院廂房裏,還有很多四國資料與珍貴的書籍?還有很多未作處理的公文?!”

    他的眼神宛如最鋒利的刀,沈妙言緊攥住君天瀾的衣袖,雙眼赤紅,一言不發。

    謝陶也知道剛剛顧欽原是想打沈妙言,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憤怒地轉向顧欽原:“你、你、你——”

    她結巴了半晌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卻被顧欽原狠狠剜了一眼:“你閉嘴!”

    花容戰面色凝重地收攏摺扇,望了眼沈妙言,輕聲道:“欽原,火油是我帶進來的,一切事故,由我負責。”

    “你負責?你能放點注意力到花家商號上,我就謝天謝地了!”顧欽原朝花容戰毒舌,“沒賺過半兩銀子,每天卻揮霍無度地追在女人屁股後面。花容戰,你能不能做些正事?!”

    花容戰垂下眼簾,極爲難堪。

    詭異的尷尬中,君天瀾牽起沈妙言的手,卻並未指責顧欽原半句:“東西既然被燒掉,發火也是沒有用的。你今日消耗了太多精力,早些休息。”

    說罷,帶着沈妙言離開。

    花容戰瞥了眼顧欽原,也跟着走了。

    偌大空曠的廢墟前,便只剩下顧欽原與謝陶。

    他厭惡地瞥了眼這個女孩兒,擡步往前院而去。

    謝陶咬住發白的脣瓣,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你、你要給妙妙,道歉!”

    “謝陶,把手鬆開!”顧欽原側過頭,緊皺起眉頭。

    “道歉!”謝陶喊出聲,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顧欽原面無表情,一根根扳開她的手指,繼續往前院走去。

    謝陶不依不饒,再度緊抱住他的胳膊,聲音透着哭腔:“道歉,道歉!給她道歉!”

    灰濛濛的天空陡然發出一聲驚雷,不過眨眼間,夏初的雨傾盆而至。

    兩人站在雨幕裏,謝陶哭得厲害,死死抓住顧欽原的手臂,不停地重複“道歉”兩個字。

    老管家撐着傘過來,望了眼謝陶,輕聲道:“大人,您的身體淋不得雨,老奴服侍您進屋裏。”

    然而謝陶死死拽住顧欽原不許他走,顧欽原被她鬧得煩極了,猛地轉身,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滾!”

    謝陶跌坐在被雨淋溼的泥土中,盯着顧欽原離開的背影,哭得越發厲害。

    而沈妙言被君天瀾帶回國師府,明明那一巴掌並沒有打到她的臉上,她卻始終低垂着眼簾,眼圈通紅

    ,疼得很。

    君天瀾拿了包着冰塊的帕子,一邊敷臉,一邊低聲道:“委屈了?”

    沈妙言搖搖頭。

    “欽原是口硬心軟的性子,你不要恨他。”

    沈妙言擡起眼簾,同君天瀾對視,一字一頓:“他不是口硬,他是想動手打我。而你,甚至未曾責怪他。”

    君天瀾垂眸:“我欠他太多。”

    “那是你欠他的,不是我。”沈妙言推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起身,進了東隔間。

    君天瀾默然。

    傍晚時分,暴雨滂沱,這是今年夏季的第一場雨。

    沈妙言趴在自己的小牀上,使勁用藍月光石去砸七彩玲瓏珠,卻怎麼砸都無法解氣。

    末了,她擡手將七彩玲瓏珠重重砸向牆壁,“砰”一聲巨響後,那珠子跌落在地,依舊圓圓滾滾,一絲裂縫都沒有。

    坐在寢屋裏看書的君天瀾聽着那聲音,實在是煩躁,大步走進東隔間:“你想我怎樣?幫你打回去嗎?!”

    沈妙言看也不看他,翻了個身面向牆壁,一聲不吭。

    君天瀾走上前,將她翻過來,許是氣急了,暴躁的話脫口而出:“他是我表弟,我親姨母的兒子!自幼陪着我顛沛流離,蕭貴妃派人害我,是他替我擋下塗了劇毒的箭,所以他的身體纔會如此羸弱!他甚至,活不過十年了!你如何忍心,讓我苛責於他?!”

    沈妙言注視着那雙鳳眼,良久後,面無表情地扯過被子,從頭到腳將自己包起來。

    “沈妙言!”

    君天瀾皺眉。

    被子裏的女孩兒一動不動。

    君天瀾伸出手,直接將被子扯開,拎住沈妙言的領口,迫使她坐起來:“你聽好了,欽原這一生,都在爲我付出。若他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只要不是要你的命,你都給我好好受着!”

    這話誅心至極,沈妙言壓抑的眼淚噴涌而出,猛地推開他的手:“那你同他成親好了!你娶他好了!”

    說罷,也不穿鞋,徑直奔了出去。

    君天瀾嘴角微抽,等回過神時,沈妙言已經跑出了寢屋,外面的拂衣叫都叫不住。

    ……

    顧府。

    謝陶坐在泥濘裏,將頭埋進臂彎,哭得很厲害。

    張晚梨撐着一把梨花色綢傘走過來,在她身邊蹲下:“你這樣淋雨,會染上風寒的。”

    謝陶見是她,慌忙擦去眼淚,別過臉去。

    “怕被我看見你醜醜的哭相?”張晚梨輕笑,“你不必如此,我與顧大人,只有利益關係,並無夫妻之實。他是個很善良、很有才華的人,值得你喜歡。”

    謝陶不解地望向她,她的目光落在遙遠的雨幕裏,脣角仍舊噙着一抹輕笑:“我恨張家,而他能幫我解決掉張家。我已經蒐羅到我父親買賣官爵的罪證,想來過不了多久,張家就會垮臺。”

    “可、可是,這並不需要他、他娶你……”謝陶結結巴巴。

    “所以我說,他是個很善良的男人。他娶了我,我就是顧家的新婦,張家被抄家問斬,纔不會連累到我。”張晚梨說着,取出錦帕,輕輕爲她擦拭乾淨臉上的雨水和眼淚,含笑扶她站起來,“我帶你去房間裏梳洗一下,你這樣,太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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