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661章 你弟弟的東西,你不能搶
    旁邊君無極看不下去了,猶豫半晌,湊到君烈面前,戰戰兢兢拱手道:“父皇,一百七十軍棍,即便咱們大周皇族身體再如何堅韌,也是喫不消的。這樣打下去,恐怕會鬧出人命。四弟好不容易回來,您看您……不如饒了他這一次?”

    君烈面無表情:“怎麼,你也想跟他一起捱打?別以爲朕不知道你在宮外幹了什麼好事,與官員妾室偷.情、花重金大肆追求青樓妓.女,一樁樁一件件,朕遲早要跟你清算!”

    君無極哆嗦了下,不敢多言,只得退到旁邊。

    第一百四十棍了。

    君天瀾渾身都是血,汗水打溼了眼睫,他靜靜趴在長凳上,任由四周的人打量。

    身上火辣辣的疼,明明該是困窘的處境,可他既頭腦清明,也不覺得丟人。

    因爲在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的父皇,是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這件事從頭到尾,妙妙沒有錯,他也沒有錯。

    可他們二人,卻生生被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折辱,隨意玩弄於掌心……

    行刑的禁衛軍早已換了三撥,軍棍更是打折了兩根。

    新替上來的兩名禁軍爲難地望着渾身是血的壽王,饒是見慣了血腥的他們,在此時也忍不住地起了惻隱之心,這壽王殿下後背、臀部、雙腿都沒有半寸好肉了,盡是淋漓鮮血,叫他們怎麼下得去手?

    蕭貴妃脣角始終噙着淺笑,給君烈剝了個橘子,狀似無意地開口:“皇上,看來壽王是喫不消了,不如先記下那三十棍,改日再打?”

    “天瀾最有本事,手都伸到朝堂了,區區三十棍,算得了什麼?”

    君烈似笑非笑,冷厲的目光落在那兩名禁衛身上,兩人心中驚懼,連忙動手。

    殿中靜得可怕,只餘下軍棍砸落在血肉上的聲音。

    君天瀾雙手深深摳進長凳,睜開血紅的雙眸,盯着享用橘瓣的君烈,低低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像是野獸嘶啞的低吼,伴着軍棍落下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詭異恐怖,令人心驚膽戰。

    君無極渾身不安,不敢直視弟弟血紅而充滿仇恨的雙眼,顫顫地在君烈面前跪下:“父皇,手下留情啊!”

    君烈面無表情。

    旁邊福公公也看不下去了,他覺着壽王殿下每日晨鐘暮鼓的請安,得了好東西也不忘進宮孝敬皇上,在幾位皇子之中,最是純孝,可皇上卻爲着二十多年前的事兒,始終耿耿於懷。

    他皺緊眉頭:“皇上……”

    “你也想挨棍子?”君烈冷聲。

    無人再敢勸諫,

    ……

    第一百六十五棍。

    君天瀾死死盯着君烈,將他無所謂的模樣,烙印進瞳眸最深處。

    第一百六十六棍。

    他君天瀾自幼顛沛流離,卻也學得詩書禮儀,知道何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第一百六十七棍。

    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錯就錯在他生在了大周皇族,錯就錯在他有這麼一位殘酷冷血的爹爹。

    第一百六十八棍。

    若能選擇,他寧願出身尋常百姓家,也再不要享受這皇家的潑天富貴,卻嚐盡被至親之人嫌惡憎恨的滋味兒。

    &

    nbsp;第一百六十九棍。

    終有一天,他將取代他,君臨天下。

    等到那一日,他一定,一定善待自己的孩子。

    第一百七十棍。

    兩根軍棍,同時折斷。

    君烈擡手,殿中諸人會意,盡都退了出去。

    長凳上的男人,一頭烏髮早被汗水打溼,無力地垂落在地。

    粘稠的血液從他身上滴落,在地面匯聚成片片血水。

    他彷彿浸泡在血水裏,若非還有一絲虛弱的鼻息,幾乎叫人覺得他已不在人世。

    君烈緩緩起身,走到君天瀾面前,居高臨下,一字一頓:“朕早就警告過你,你弟弟的東西,你不能搶。江山如此,女人亦然。”

    君天瀾的臉埋在臂彎,肩膀抽動,低笑出聲。

    君烈看不見他的表情,更不在乎他是何表情,只淡漠地擡步離開。

    徒留下滿室血腥味兒。

    ……

    黃昏,御花園日漸西斜。

    林木掩映的硃紅小樓裏,趴在牀上的沈妙言緩緩睜開眼,入目所及是淡青色的竹牀和雪白紗帳。

    她動了一下,屁股還有點疼。

    君舒影端着碗藥進來:“別亂動。”

    她忍不住望了眼自己身上乾淨的雪白綢衣,皺皺眉毛:“誰幫我換的衣服?”

    “宮女。”君舒影白了她一眼,“都被打得爬不起來了,還有心惦記這些小事?”

    “纔不是小事。”沈妙言艱難地扶着牀頭,直起上身,琥珀色瞳眸裏閃爍着不解,“我捱了一百軍棍?”

    “沒。”君舒影避開那道目光,舀了一勺藥,吹涼了送到她的脣邊,“張口。”

    沈妙言沒力氣跟他折騰,乖乖喝藥:“你父皇脾氣真差,我還以爲,會挨足那一百軍棍呢。”

    “知道他脾氣差,你還激他?”君舒影又舀了一勺。

    沈妙言輕哼一聲,喝了藥,不悅道:“我就覺得冤枉,委屈!就算打死我,我也不願意背上謀害宮嬪的罪名。”

    君舒影樂呵呵的:“我從前倒是沒看出來,你這樣有骨氣。”

    “那是你眼拙。”沈妙言撇嘴,喝掉他送到脣邊的藥。

    “是是是,我眼拙!”君舒影淺笑。

    等一碗藥喝完,沈妙言擦擦小嘴,看見他要出去,便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來。

    見他看過來,她連忙低頭,揪住衣襬,不吭聲。

    君舒影知道她想問什麼,讓宮女將碗和勺端出去,自個兒在牀榻邊坐下,大掌覆上她的發頂,脣角翹起,眉眼都是溫柔:“他沒有不幫你。你捱了三十軍棍就痛暈過去了,剩下的七十棍子,都是他幫你挨的。”

    沈妙言震驚地擡頭,君舒影使勁兒揉亂她的頭髮,用笑容掩飾了瞳眸裏的黯淡:“他真的,很喜歡你。”

    屋中寂靜半晌,沈妙言推開他的手,下牀穿鞋。

    可剛邁開兩步,她就痛得一手扶住桌子邊緣,一手扶住受傷部位,臉色慘白慘白。

    君舒影嘆息着將她牽回牀上,“且休息一夜吧,明兒早上,我親自送你去壽王府。”

    沈妙言趴到牀上,扭頭看他,琥珀色瞳眸中滿是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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