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北獨自疾步走在街道的正中間,兩邊都是一排排的枝繁葉茂的常青樹,在刺眼的陽光下,固執的投下一片陰涼。
毒辣的太陽曬得洛小北雙頰緋紅,眯着眼有氣無力的擦去快要滑進眼裏的汗水,更加快速地向自己的公寓走去。
這倒不是她智障了,而是經過了前幾天那件事,打死她也不敢再貫徹大樹底下好乘涼的真理。
幾天前她也是一個人走在樹下下,她前面的是一個穿着低胸裝的美女,戴着耳機聽着歌,嘴裏還唸唸有詞,樹上卻突然掉了一條筷頭細的青綠色小蛇掛在她脖子上。
而洛小北同學因爲離得很近,也光榮的看到了那條青綠小蛇還十分嫺熟的繞了脖子一圈兒,嘶嘶地吐着芯子。
只能說從那以後,就算是把她曬成臭豆腐乾兒,她也沒那膽子敢在大夏天蛇未回窩的時節在樹下晃悠了。
用她的話說就是,“本小姐藝高人膽大,那可是什麼都不怕~”
答曰:“蛇”
洛小北:“……”
沒錯,洛小北,並不是一枚根正苗紅的南大學生,她是半名術士。
至於爲什麼是半名而不是一個整,那是因爲她現在好歹明面上還是一名學生,雖然不是南大的。
術士只是她的第二職業。
畢竟真靠那不掙錢的第一職業,她洛小北還是養不活自己的。
至於說她那整天只會喝茶遛狗逗蛐蛐兒的師父大大……
洛小北悲哀的搖搖頭,那還是餓死好了。
想到她莫名其妙來這裏的原因,還是那自稱茅山大將道壇先鋒的師父一個月前發給她和她那倆師哥發的一條短信。
雖然身爲術士,自然有別人所不具有的千里傳音的獨門祕法,師父那個老頭卻偏偏愛上了現代科技智慧,什麼事都發短信,而且每次的號碼都不一樣。
腦補師父手舞足蹈紅光滿面唾沫橫飛發着短信神情激動的說道:“小崽子們!你師父我在羊村發現了個大傢伙!爾等速速帶上傢伙來接應我。順便帶上爲師的神將貔貅,不然爲師我命休矣。切記切記啊!”
洛小北神色糾結的長嘆一口氣:“唉~師父啊,我該怎麼告訴你你最愛的蛐蛐兒已經被你最愛的小徒弟養死了呢?”
胡思亂想着一邊到了公寓門口,那是南大專門給她安排的一間單獨的教師公寓,原本安排住在周圍的老師都是家在南大附近的,也就是說基本她住那一層就她一個人。
畢竟洛小北雖然不是完整的術士,但是對於普通的妖魔鬼怪還是能夠應付的,她兼職第二職業這些年,雖然年紀輕,但還是有點兒名氣的,反正唬唬小老百姓還是夠了,不然洛小北早就流落街頭端個破碗兒祥林嫂了。
而且也確實不好安排她進其他女生寢室,要是洛小北擺個壇做個法,這也着實不方便啊。
最重要的一點是,好歹也是有求於人,畢竟蘇黎那件事,還得靠洛小北。
想起蘇黎那件事,洛小北就腦瓜仁兒都疼。
鬱悶的嘆了口氣,從包裏找出鑰匙,打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洛小北意態閒閒地坐在墊了冰墊的沙發上,室內涼涼的冷氣氤氳,把自己煩躁的情緒漸漸回冷,思緒也不由得飄開了去。
“羊村……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洛小北近乎喃喃自語道。
自從老頭子上個月發了那條短信後就再也沒有音信,調查短信歸屬地竟然是一個被盜的手機號,不用說肯定是這老傢伙在哪裏順的。
洛小北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真是沒事找事,要我們來接應你又不直接解釋清楚地點,還羊村?你咋不說帶我們去青青草原抓羊啊?!
真是香蕉你個不拉拉!
洛小北氣得在心裏幹罵。
不管自己和兩位師兄怎麼折騰,始終找不到這個什麼羊村。老頭兒教他們師兄妹三人各自的專長,洛小北的卜算和風水,大師兄陸哲的符咒和劍陣,和二師兄蘇曉的奇門遁甲。
也不知道老頭兒是什麼門派的,也沒啥唬人的師門獨傳霸氣側漏的特殊祕技。
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那些都是易經之類的‘大路貨’下的蛋,你們幾個新瓜蛋子放着老子不學去學兒子!地溝油喫多了蒙了心啊?!”
衆人絕倒。
而這次爲了找出這個什麼羊村,洛小北三師兄妹可算是把自己所學的專長髮揮到淋漓盡致了。
陸哲的尋人符問路符請神符用了都有一麻袋,蘇曉和洛小北更是嘔心瀝血夜以繼日查看典籍,苦心推算,相互印證,結果最終推算出來的結果卻是在南大,別的一片混沌。
雖然不知道這個羊村到底和南大有什麼聯繫,但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在南大,雖然老頭子平時瘋瘋癲癲不着四六的,但是洛小北三人和他生活多年倒也知道自家師父絕不是什麼普通人。
平時也從未見他對什麼事物激動過,除了他的貔貅大將。
料想這個羊村定是有什麼不凡之處,能把老頭子樂得找不着北。
但是話雖如此,他找不找得着北是不知道了,現在洛小北三人才是真的找不着北了。
“要不,咱去看看青青草原的地圖?”蘇曉在大洋彼岸的電話裏遲疑道。
陸哲:“……”
洛小北:“……”
唉~總而言之,好歹也有個線索了不是,既然現在一頭抓瞎還不如到南大探下虛實。
陸哲在東北正在對付一個五通神,抓了它好久了,這次總算是逮到了在這個關鍵時候是萬萬走不開的。
蘇曉那廝前陣子跑到國外去了,說什麼有一單大生意,拿下了不畢業都賺了。
對此,洛小北和陸哲敢發毒誓說蘇曉的大生意絕對是和美女有關,纔不管蘇曉怎樣滴賭咒發誓拍大腿。
算來算去就只有洛小北的小窩,安大最近。而且最近手頭也沒什麼事兒,倒也走得開。
在洛小北正準備收拾收拾傢伙打算混進南大的時候,南大的校長楊博華給她打來了通電話。
原來南大現在也不太平,這不太平的原因竟是一個大四的女學生,蘇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