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注意這頭動靜的公輸真兒也是驚訝,蘇曉的身手有這麼好?
眉梢輕挑,瞥了一眼倒地的兩人。滿是痛苦的神色還有齜牙咧嘴的表情,公輸真兒一眼便看出來了,這不是點的脊柱,若是脊柱,這兩人早就死了。
“我知道我厲害又長得帥,不要喜歡上我哦!”
蘇曉桃花眼一閃,對上公輸真兒錯愕的臉,那語氣滿是隨意和輕佻以及放肆!
“啪!”
一聲脆響,肉體碰撞到鞭子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下墓室裏清晰又瘮人!
手握長鞭,纖瘦的身影高傲而又冷厲,她的腳邊,躺着一個不斷打滾的剛剛還想偷襲她的大漢。
公輸真兒本就是傳統的人,說白了就是對兒女情長的事很敏感,平時蘇曉打鬧也就罷了,這會兒當着這些人的面,頓時怒氣上衝,手一動,剛好撞上來的人自然吃了這頓鞭子。
蘇曉笑意不改,眼眸微闔,眼神裏閃過一絲晦暗,掃過女子手裏的那截長鞭,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轉身一掌劈向從後偷襲他的人!
“你們根本不是發丘的人!”二叔臉色越發深沉,那雙狹長的眼睛已經因爲怒意而發紅,此刻,他推翻了自己的認知。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踢開那手按銅管的人,一手將黃符拍在那銅管上頭,陸哲看起來很是輕鬆,和二叔過的那一招並沒有打亂他的氣息。
“是不算晚!”話落,二叔身形一躍,從那楠木棺上跳了下來,手握拳,凝聚起一股無形之氣,那氣息沉穩帶着厚重的力量感打向並不正眼瞧他的人
陸哲並不擡頭,腳下一蹬,退了幾步,欲躲開那拳風。二叔一笑,那神色裏是志在必得的興奮。整個人不停,霸道的力量帶着逼人的壓迫感,追向那方的陸哲。
站定,那清冷的人不再退,淡漠之色越發明顯,陸哲就站在那裏看似無路可退卻又帶着胸有成竹的氣勢,那寡淡的眉眼間滿是輕蔑。
這神色——滔天的怒火已經徹底將二叔的理智焚燒,眼中的紅色更甚,他非要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可。手上用力,那氣息頓時捲起鋪天蓋地的力量壓向陸哲。
陸哲終於擡眼,擰眉。
二叔輕笑,怕了嗎?怕了?可是——
晚了!
“轟——”
這聲音讓蘇曉和那些人頓時停了下來,一致往那邊那便看去,這麼大聲的動靜和強大的壓迫感……
氣息如退潮一般頓時消散,勝利者的笑意還掛在嘴角卻又突然碎裂成青白,眼裏滿是不甘和不可置信,那蔓延至額角的疼痛,還有扣住他手臂的修長的手指,以及對方依然寡淡的神情,那眼角,冷若寒冰。
“你——”
“棺不能開!”
陸哲依然沒什麼太大的氣息起伏,手指一放,那二叔手臂頓時垂下不能擡起,刺骨鑽心的疼痛讓他陡然一跪,額頭豆大的汗珠暴露了他所受的痛楚。
剩下的大漢頓時愣住,這場架算是打輸了?地上還躺着幾人,受了各種不同程度的傷,忍耐力卻
是極好,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痛苦的聲響。
這是從小習武的人才具有的本事,他們,究竟是什麼來頭?!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二叔咬牙切齒得問道。
蘇曉有些惱,畢竟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雖然他們對外常自稱自己是茅山派的,可是他們並不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索性後來就說自己是斬妖師,但是歸屬哪一家呢?這個還真沒什麼來頭,因爲師父他老人家自己都不知道。
隨便收了徒,隨便就教了術法,卻連個正兒八經的門派名稱都沒有!說來也是……蜜汁尷尬,但是該裝的該演的還是要繼續裝繼續演,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要明白我們的目的和你們不一樣!我們對這些死人的東西不感興趣,但是既然老大說了你們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蘇曉的語氣甚是溫和平靜,可這時聽起來,卻帶着隱隱的傲氣和自信,甚至還有威脅。
對於蘇曉的話,二叔雖然不全信,卻也相信了部分,不信他們不是來盜墓的,但也相信哪怕這棺木裏有什麼好東西他們都不會在意,所以……
哪怕這墓確實有很多陪葬品,他們身上自然空空如也,真的沒拿一絲一毫。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派武功的破綻?”
蘇曉一笑,這次是真的笑了,輕鬆愜意得答道:“我不知道啊!”
“你——”二叔勃然大怒,依着他的性子,如果他手臂沒有被陸哲點了穴受了限制,他肯定已經向蘇曉撲過去並且將他撕成碎片。
公輸真兒聞言擡頭,看了一眼陸哲和蘇曉,又看了一眼二叔,這才明白過來在甬道里,他們第一次和二叔他們遇見又分開以後,杜陽問如果打起來該怎麼辦的時候,洛小北說了一句話——
以柔克剛!
缷嶺派的人大都力大無窮,但是也有限制,力大卻不靈活,這靈活不是指在盜墓和走路之上的靈活,而是招式的靈活。
一拳一掌出去之後便是以霸道的氣勢和力量一擊取人性命,卻不想在遇到身形靈活之人後反而會被制住。
這個問題,顯然二叔或者說在二叔之前便有人意識到了,可惜,正如他們的脾氣秉性一樣,明知有缺陷卻又墨守成規而不去改變發展,白白讓洛小北撿了空子。
“你們說的不會開棺也是假的?”二叔沉聲道。
“這個倒是真的!”
蘇曉活動了手指,他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架了,雖然也不算打架,因爲從頭到尾他也就動了動手指而已。
話說完,氣氛又陷入沉默裏。各自站着的站着,躺着的躺着。
半刻鐘後,二叔陰鬱低沉的聲音在漆黑空曠的地下墓室裏幽幽響起:“所以你們,也是爲了那樣東西來的!”
陸哲眸光一閃,而另一邊,“哐當——”
銅製品落在地磚上的脆響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