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多上學讀書沒有用,你看看自己的女兒不就是因爲上學才認識了,歐陽中華家的親戚。
人只有經歷過生生死死才能看透世間萬物,就如同帕拉圖說過的話那樣,只有死人才能看到戰爭的終結。
蘇衛國只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就經歷了太多以前他想象不到的事。
大喜大悲!
天堂地獄!
一言難盡啊!
當蘇衛國回到家時,早就在家裏等着他的許海霞。沒忍住,紅着眼睛一頭撲到他的懷裏。
蘇衛國有點尷尬的推開她,小聲說道:“孩子還在這呢!”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快要嚇死我了。”許海霞終歸是個女人,眼淚忍不住的掉落下來。
“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蘇衛國開解她道。
蘇曉知道父母會有很多話要說,就一聲不吭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屋門。
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看着牆上貼的那張畫報。
突然之間有種虛幻的感覺,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初三畢業那年。
自己爲了能夠跳出那個所謂的,老國營機械廠的子弟。最後上完學,又都回到廠裏上班的怪圈。
她努力的學習,拼命的學習。以一種掙分奪秒的勁頭,時不我待的精神,自我加壓再加壓。
在學校門口的小商店裏,買的這張明星畫報上。現在上面還清清楚楚的寫着一行秀麗的鋼筆字:
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加油!
蘇曉!
最下面還寫有幾行小字:
離考試還有三天,我該怎麼辦?
離考試還有二天,我真的快學不進去了?
明天就要考試了!
!!
在大明星林凌兒那笑靨如花的臉旁,還寫有兩句詩:滄海何曾斷地脈,珠崖從此破天荒。
蘇曉所做所爲,都只爲了能夠將來上個好大學。大學畢業以後有個好工作,她不想像其他人那樣。或初中,或高中,又或者是技校職高之類,最後都又回到了老國營機械廠上班,太無趣啦!
可是,現在呢?
好像過去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真的白費了嗎?
工作不就是爲了掙養家餬口的錢?
錢,卡里現在還有九百多萬。
是爲了能夠過上好日子,住大房子,開好車。
似乎自己跟着歐陽覺遠,房子自己見了,如夢如幻的豪華別墅,汽車是六十多萬的車。
可以預見的是,自己和歐陽覺遠以後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可是,自己最終能和他在一起嗎?
正在蘇曉迷迷糊糊將要睡着之際,她一時也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的時候。
她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許海霞和蘇衛國一起來找她。
蘇曉清醒過來,細思量不可說,不能說
。
她又把忽悠老爸蘇衛國那一套說詞,向母親許海霞說了一番。
許海霞將信將疑的問道:“那你哥醫院的錢怎麼說?二十萬啊!”
“真的?”許海霞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這個說法,她其實巴不得自己的女兒,真的能和歐陽中華的孫子談對象。那樣蘇曉能少奮鬥多少年,自己家能跟着沾多大的光啊!
“真的!”
蘇曉堅定的回答。
“真的。”陳學冬回到家後,心有餘悸的對程香蘭說:“看來我是得出來躲躲了,你今天沒在廠裏。你是不知道,韓德花就那麼讓人給準備黑材料,給整下來了。”
“不會是你多想了吧!老韓平時的確有些囂張跋扈,可能這次是碰到槍口上了,他可是幹了多年的……”
“哼!”陳學冬冷哼一聲,說:“幹了多年?不照樣是讓逮走了!”
陳學冬說完,就往沙發上面一躺。看着天花板,有點不甘心的說:“今天看着這事兒出的太蹊蹺,還有就是有人藉着蘇衛國的事,準備把火往吳有新和曹格他們身上引。可是衛長青居然沒把這事當成個事,就讓吳有新他們向許海霞道個歉。就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後面這纔沒有人再接着上黑材料。”
“不會吧?”
“怎麼不會!”陳學冬恨恨的說道:“太怪異了,我就怕這事是楊鑄背後搞的鬼。我和他還有韓德花都是廠長的候選人,這韓德花算是完了,下一個很有可能就輪到我了。”
“不會吧!他楊鑄的屁股也不乾淨,他就不怕惹火上身?”
陳學冬幽怨的看着她道:“真是女人的頭髮長見識短,明天我就要出去考察市場,等下個月快選舉的時候再回來。”
程香蘭擔心的說:“那你要是不再廠裏,他不就更好搗鼓你了。”
陳學冬眯着眼睛,惡狠狠的說:“誰搗鼓誰還不一定呢!”
吳有新回到家後,心裏一直緊繃的那根玄才稍微放鬆了一下。
隨即就打電話把他兒子叫回家,囑咐他道:“這段時間你給我安生點,不要給我惹事。”
他兒子吳自立奇怪的問:“怎麼了?爸!”
“別問那麼多,反正這段時間你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吳有新不耐煩的說道:“不行,你就領着老婆孩子跑外面去旅遊吧!等下個月以後再回來。”
“爸,你不會是要被雙規了吧!”
“雙規你個頭!”吳有新怒喝道:“你整天腦子裏裝的什麼?只要你別給我惹事,你老子我就沒事,我好着呢!沒事多和吳廣利學學,那小子這幾年可沒少撈錢。哪像你!這麼大的人了,就會伸手要錢。”
吳自立不忿的說道:“他那麼好,你怎麼不叫他給你當兒子啊!”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吳自立馬上轉移話題,改口說:“啊!爸,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媽剛纔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走了啊!”
說完這話,吳自立逃也似的一溜小跑跑出家門口。
在門口外,吳自立不服氣的冷哼道:“哼!又是這個吳廣利,你小子給我等着,老子非要你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