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着飯店門的位置上坐着一個男人,大夏天的,他還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裝,長相雖然平凡一些,但看上去風度翩翩,極有個人魅力。

    ——是秦禍。

    秦禍看見徐徐也是一怔,接着他頓了一下,很主動的跟徐徐打了個招呼。

    “徐徐。”

    徐徐愣完之後冷着臉,想跟尊棋走,但又覺得主動走好像怕了他一樣,最後氣鼓鼓的拉着尊棋就坐在了秦禍後面的位置。

    秦禍正喫着一碗米線,此時碰見了徐徐,兩口把米線喫完,站起身走了過來。

    他一直平淡又冷漠的臉上此時帶着一種疲倦的笑:“這麼巧?我能坐這兒嗎?”

    徐徐跟他一個屋喫飯都覺得很生氣了,此時見秦禍竟然還想跟她同桌,立時“哼”了一聲:“不能!”

    秦禍沒說什麼,只是順手從旁邊拿過一個板凳,坐到了桌子邊上。

    這家飯店是一家小店,店裏空間不大,兩排桌子挨着牆放着,徐徐跟尊棋面對面坐着,秦禍就對着牆坐。

    坐下來之後,秦禍也沒計較徐徐那個“哼”。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徐徐說他兩句秦禍就想報復回來,此時倒是顯得溫潤有禮。

    “喫點兒什麼?我請客。”

    徐徐纔不想喫他請的東西,氣鼓鼓的看着他,粗聲粗氣的趕人:“我又不是沒錢,纔不喫你請的東西。你要是沒事兒就走吧,別在這兒礙眼。”

    秦禍就跟沒聽見徐徐在說什麼一樣,還自顧自的推薦起了店裏的特色:“這家米線還不錯,還有豆乾做的也很好喫。”

    “我說了不要你請客,你這個大忙人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能喫辣嗎?要是能喫辣的話,他家的辣子雞也還可以。”

    “我跟你說話呢,用不着你推薦,也用不着你請,我自己有錢!”

    “飲料喝什麼?雪碧還是可樂?要不芬達也……”

    “秦禍!”徐徐實在受不了了,皺着眉看着他,氣的要命:“我不想看見你!”

    秦禍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最後點了點頭:“好,那你們好好喫,我先走了。”

    說完後,秦禍果然就站起身來。

    走前,他轉過頭,聲音飄進了徐徐耳朵裏:“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去陪陪縈紆?她……她現在,不是很好。”

    徐徐猛的擡起頭。

    眼前站着的男人兩個月前還在手術室門口意氣風發,帶着固執看着徐徐,理直氣壯的宣告着黃縈紆的所有權。

    他的臉上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的傲慢。

    兩個月後,站在徐徐面前的男人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疲倦,說話的時候也不再像是當初那樣高高在上。

    反而帶了一些……祈求?

    徐徐愣了愣,等回過神來之後,秦禍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也不再像是當年,犀利的猶如一柄嗜血的劍。

    此時這柄嗜血的劍好似把秦禍也給傷着了,他竟然充滿了頹然。

    能叫他產生這樣大的變化的,也只有那個人了。

    黃縈紆現在不是很好……

    徐徐回想起秦禍的話來,頓時心裏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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