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臉色霎時蒼白。

    孫朝是他外甥,什麼德行他還是清楚的,此時趕忙陪着笑:“好像……好像是,是有這麼個人。”

    這回溫書彥倒是笑了,只是他一笑,底下坐着的幾個人都渾身一顫。

    “孫朝,你的外甥,”溫書彥不跟他拐外抹角,語氣平靜,神色淡漠:“逼他手下的藝人陪酒,有這回事吧。”

    姜遠一愣,他原本還以爲孫朝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原來就是這樣嗎?

    想着他便疑惑的擡眼,與溫書彥對視半秒,便立刻嚇的頭也不敢再擡了。

    溫書彥放鬆了身體,倚着椅背,看上去收斂了半分壓人的氣勢,在場的人心裏都微微鬆了口氣,就聽他說:“你當我的公司是什麼,窯子?妓院?”

    姜遠被他的語氣嚇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趕忙否認:“不不不……不敢。”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陪個酒算什麼。”他依舊倚着椅背,語氣放鬆,像在閒聊,下面坐着的幾個人心卻提到了嗓子眼。溫書彥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髒東西多得是,我也不是沒見過潛規則,但你記好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叫潛規則,一個打了一個不願意挨的,叫強姦。”

    說着他甩過去一沓文件,姜遠接住後臉色又白了一層。

    文件上明明確確記着他進公司後利用手中職權塞進來的人,有親戚,有送禮的,還有幾個他包養的小蜜。

    不等姜遠求饒,站在門口的保鏢便客氣的把他扶了出去。

    在坐的幾人都心有餘悸,公司負責人喻繁更是滿頭大汗。

    溫書彥又恢復了那副漠然的神色:“我這次來,不是來跟你們算賬的。總公司將加大對夏世娛樂的投入,以前的事我暫且既往不咎。”

    說完這句後,溫書彥神色轉暖,坐直了身體,目光看向下面坐着的幾個人。

    被他目光看到人都不由挺直了脊樑。

    溫書彥笑了一下:“好好幹。”

    等出了會議室,幾個人臉上都還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期待。

    溫書彥的祕書給他倒了杯咖啡,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溫書彥喝着咖啡處理完手邊的文件,站起來活動一下,目光不自覺的看到了桌上的雜誌。

    他拿起雜誌,放鬆的倚在會議室的桌邊。

    雜誌封面上,一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小姑娘正坐在牀上,背對着鏡頭看着窗外。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軟綿綿的蓬蓬裙,金色微卷的長髮垂落在腦後,在陽光下有些毛茸茸的憨軟。因爲跪坐着背對鏡頭,小小的屁股下面便露出兩個腳趾尖來,粉紅色的襪子看上去嬌俏可愛,映襯的小碎花的牀單都帶着綿軟純潔的氣息。

    小姑娘身邊凌亂的放着幾本童話書,窗外是綠色的爬山虎,金色的陽光照進來,她仰着頭,身上溫暖的陽光看上去毛茸茸的,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麼心事。

    牀和窗,性感與窺探的兩種東西,在這人的身邊都變成了擊中人心的憨軟。

    模特徐徐來歸。

    徐徐來歸。

    徐徐。

    溫書彥眸色一暗,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兒,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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