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三個人相互之間毫無信任可言。

    任齊川覺得於安娜跟孫青兩個人是工作夥伴,至少相互瞭解相互認識,不管關係怎麼樣,都比自己這樣一個外人關係好,自己是最危險的。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殺人喫肉的那一步,另外這兩人一定會聯起手來對付自己。

    而於安娜想的更加直白一些。

    她是三人中唯一一個女性,力量弱,真打起來肯定不如他們兩個有實力,稍不注意就要栽在這兒。

    孫青地位最低,他想的是,任齊川跟於安娜兩個人一個是企業家一個是明星,地位都比自己高,他們兩個說不定會覺得自己地位最低,所以應該做出犧牲。

    而且……他也最胖。

    三個人原本信任就不足,周毅還送來了一把刀。

    一把刀,不需要多強壯的身體,只要拿到這把刀,就是三個人中最強的一個。

    刀放在桌子上,像是通往唯一生路的門票。

    三個人相互看着,沒有說話,也沒有人敢做第一個撲向刀的人。

    怎麼辦……

    一下午的時間,三個人一動沒動,各自餘光打量着對方,死死的盯着刀。

    誰都怕刀落在別人手上,誰都怕成爲“易子而食”的那個“子”。

    原本還時不時的聊兩句,覺得日子沒那麼難捱,但是現在別說聊天,只要誰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就能引起另外兩人的警惕。

    這樣的警惕中,時間過的越來越慢。

    太陽落山的時候,三個人都恍惚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

    於安娜第一個堅持不下去。

    她本來就沒休息好,也是三個人裏最瘦弱的一個,只能揉揉眼睛,苦笑一聲:“恕我直言……咱們再這麼下去,別說等到餓的受不了,今天都未必熬得過去。”

    她話一說出口,劍拔弩張的氣氛稍有緩和。

    孫青也猛的點頭:“對對,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麼下去了。”

    任齊川看看他們兩個,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暫時也沒有要動手的打算,便也稍微放鬆下來。

    這麼一放鬆,飢腸轆轆和勞累的感覺涌上心頭。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發現另外兩個人的狀態與自身相比,似乎更不怎麼樣。

    沒事兒……可以等到晚上。

    等他們都睡了,我就能去拿刀了。

    三個人都這麼想着,氣氛真的緩和下來。

    沒有飯喫,一下午也只顧着防着其餘兩個人,水也沒喝一口。

    又餓又渴又累又困,三人毫不懷疑,別說是牀,叫他們躺到地上,他們也能立刻睡着。

    但是前提是房間裏沒有另外兩個人。

    表面的平靜下,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着。

    柏青酒店地處繁華的商業街,窗外人來人往,孫青坐在窗臺上看着窗外的景象。

    “守着的人還在?”於安娜問。

    溫書彥走後沒多久,大樓外面就多了三個穿着保鏢制服的人。

    這三個人一人躺在一個躺椅上,頭上是大大的遮陽傘,手邊放着冰鎮飲料,悠閒自在,眼神卻死死盯着三樓。

    是在幹什麼不言而喻。

    孫青點點頭:“還在,換了一撥人。”

    於安娜輕輕咬了咬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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