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王正業一看王熠池的神色就知道他依舊聽不進去自己的話。

    都這麼些年了,他不能釋懷倒是也好。

    心裏有恨意,也算是有無限的動力。

    王正業看着王柏書,見到那張四年沒見的臉,心裏波瀾不起。

    既然王柏書做不了家主,就叫他做王熠池的磨刀石,那也未嘗不可。

    王柏書就像是完全沒有見到自己父親和哥哥的眼神一樣,遊刃有餘的跟中立派的政商界人士打交道。

    要論起參加這種政商交流大會的次數,王柏書認真的算了一下,發現自己比溫書彥還要多參加過兩年。

    他十六歲的時候便被當成是王家的接班人培養,從那時候起,就跟着王正業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

    此時再回來,也沒顯得生疏。

    與溫家交好的人看看兩人,有人有些猶豫不決:“溫總,這是……”

    溫書彥帶着禮貌客套的笑,還未說話,王正業便帶着王熠池走了過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王柏書,臉上帶着或許不能稱之爲笑的表情:“你怎麼來了?”

    王柏書看看自己的父親,臉上的表情與他如出一轍:“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就回來了。”

    他將“回來”兩個字咬的極重,明顯是有別的含義。

    王正業聽見他的回答,先是眼睛一亮,隨後不經意的掃了眼自己身後的王熠池。

    王熠池聽見他的答話,臉色驟然鐵青。

    他注意到王正業的眼神,心裏的怒火和驚恐涌上心頭。

    都四年了,難道這個老不死的還存着想換人的念頭?

    他忘了王柏書四年前都做了什麼!

    王家的半壁江山就是被他王柏書丟出去的!

    王柏書“回來”還能真的爲王家好?做夢去吧!

    幸而很快的,王正業的話就平復了王熠池心中的恐懼。

    他表情淡淡的,話語卻極其的篤定:“當初我就說了,這輩子,你絕對不許踏進王家一步。”

    說着,王正業的臉上帶着嚴肅和……一絲惋惜。

    眼角余光中,王熠池聽見這句話後明顯鬆了口氣。

    王正業在心裏暗暗搖了搖頭。

    王熠池不敢對上王柏書,這件事兒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都培養了四年了,提起王柏書,自己這個大兒子還是這麼不成器的反應。

    王柏書從小就樣樣比他哥哥強,不僅僅是很好的繼承人,也是體貼周到的好兒子。

    但他怎麼就有那麼個母親?

    而就算有那麼個母親也不是什麼大事,他當初只要不故意背叛王家,就算王熠池心裏再不痛快,王正業也不會把王柏書驅逐出王家。

    或許被逐出王家的會是王熠池也不一定。

    王柏書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輩子絕對不許踏進王家……”他輕笑了一聲,明明穿着最正式的西裝,卻叫人驟然間窺到了四年前那個素以手段陰狠毒辣,以一己之力坑掉王家大半家產的王家準繼承人的風範。“用不着您提醒,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王家一步。”

    王正業皺了下眉,他沉下臉來思索一下,似乎先到什麼,突然把臉轉向了溫書彥,臉上帶着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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