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氛圍因爲這句話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無數人看着王柏書,再看看站在他身邊的溫書彥,驟然感覺有些窒息。
王氏一脈的人覺得王柏書站在溫書彥身邊,甚至比王柏書站在王氏這邊還要嚇人。
當初王柏書還沒叛出王家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設想過一個問題:溫書彥要是跟王柏書對上了,那該怎麼辦?
結果這個問題還沒得到驗證,王柏書就出了問題。
現在倒好,王柏書直接站在了溫書彥身邊,這問題怕是很難再得到回答了。
親近溫氏集團的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趁着王柏書去周圍應承,一堆素來跟溫書彥關係不錯的合作伙伴圍了過來,支支吾吾的看着他。
王柏書可是王家的嫡系子孫!王正業親手培養,手把手教出來的曾經的繼承人!
就算是這麼深厚的關係,王柏書說叛出就叛出,甚至還將王家一半的家業直接毀掉。
這麼一個無情無義,連親友家人都能背棄的人,溫書彥竟然把他放到了副總裁的位置上,這跟放了個炸彈在身邊有什麼不同?
溫書彥似乎知道他們要問什麼,笑的客套而有自信:“武器是傷人還是傷己,看的是用的人怎麼用,跟武器沒有關係。”
聽見他這麼說,幾個人面面相覷,話梗在喉嚨裏沒敢說出來。
王柏書的威名過了四年,也不至於就消磨殆盡,不少中立人士都跑來跟他示好。
王熠池跟着王正業四年,要不是看着王正業的面子,當真是一個主動搭理他的都沒有。
在別的聚會上尚且不明顯,到這種政商交流大會,這些平時在各個行業也是一方諸侯的人物更是根本只看到王正業,一眼多的都不看他。
但是看他們對王柏書的模樣,完全就是把他當成了可以商談正事的同輩。
看着王熠池的表情,王正業淡淡的開口:“商場就是這樣。”
說完後,王正業拍拍他的肩膀,沒有鼓勵他,只是說道:“來跟我認識認識一下秦家和穆家的人。”
王熠池狠狠的握了握拳頭。
他感覺到自從王柏書出現之後,王正業對他的耐心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
那時候王柏書還在王家,王正業的目光永遠都只在他這個弟弟身上。
王柏書學東西很快,上手什麼事情也很快,王正業卻還能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反覆詢問,生怕他有什麼地方不明白。
但是到他這兒,能得到的永遠都是王正業微微皺起的眉頭。
“你好好學習就行,不用考慮那麼多,什麼事兒都有你弟弟呢。”
王熠池還記得,王柏書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自己十九。
王柏書比他小了三歲,但是已經開始接手家裏的事情。
王熠池心裏總覺得不安穩,於是那天提起,說想爲家裏多做點貢獻,王正業便是這麼告訴他的。
好好學習?
哈哈,真是個滑稽的理由。
王熠池的目光注視着王柏書,看見他似乎對着周圍的人笑了笑,接着放下來杯子,走到溫書彥身邊,跟他說了句什麼。
接着王柏書便走出了宴會廳的門。
王熠池深吸一口氣,見王正業沒注意自己,便也放下手中的杯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