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禍如此倨傲的人,能說出“既往不咎”來,當真是大度了。

    黃縈紆沉默的聽着,最後卻只是偏過頭去,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哦。”

    .

    流產不是什麼大手術,只是黃縈紆自己身體底子薄,所以在醫院多住了一段時間。

    她的抑鬱症吃了藥之後很快得到了控制,全身性衰竭現象有所好轉,體重也慢慢養了回來。

    人還是削瘦的,但比之前瘦骨嶙峋的模樣好太多。

    秦禍幾次想帶她出院,都被徐徐瞪着眼睛攔住了。

    溫書彥留下的護衛跟秦禍的護衛也對上過一次,溫家的基因在打架上素來佔優,秦禍帶人硬來了兩次無果,隨後咬着牙想在商業上跟溫書彥拼一拼。

    只是他現在是內定的秦家家主,說到底還沒當家主呢,而溫書彥已經坐在家主的位置上這麼久了。

    無往不利的秦禍在溫書彥這兒吃了好幾次癟。

    等黃縈紆出院那天,秦禍開着車面無表情的又來搶人,溫書彥不在,徐徐帶着護衛豎起人牆。

    秦禍冷冷的看着她。

    “小姑娘,你就慶幸吧,你有個好男朋友。”

    他本意是想說假如不是溫書彥,這人現在墳頭草都能養活一個草帽編織基地了。

    但是眼前的小姑娘竟然理直氣壯的點點頭,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對啊。”

    她還不服氣的仰頭看他,似乎在嫌他說廢話。

    秦禍拿手點點她:“讓開。”

    這能讓嗎?

    徐徐挺胸擡頭堵在病房門口:“不讓!縈紆姐是我好朋友,我不能看她羊入虎口誤入賊窩!”

    虎口賊窩的秦禍聽見這句話後嘴角勾了勾。

    他穿着一身肅穆的黑色西裝,八成是剛從什麼會議上出來,渾身還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秦禍逼近兩步,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他低沉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上,帶着不容置喙的壓迫性。

    “我告訴你,黃縈紆是我的,沒人能阻擋我把她帶走。小姑娘,你能護她一時,你能護她一輩子?”

    徐徐在溫書彥身邊混久了,早學會了溫總四兩撥千斤的氣人方式。

    她瞥了秦禍一眼,老神在在的答:“護不護得了一輩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今天想把她帶走,那是做夢。”

    秦禍眉毛一挑,胸口的怒氣一點點的積攢到要爆發的地步。

    他是秦家內定的家主,見到他誰不禮讓三分?

    何曾有人敢對他這麼說過話?

    偏偏一個溫書彥還不算,就連溫書彥的女朋友都這麼大的膽子。

    看出秦禍在憋火,徐徐後退一步拉開架勢,準備他只要有動手的跡象就先撲上去給他來一巴掌,反正溫總說了,別的隨便怎麼都好,別叫自己喫虧。

    正當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徐徐身後的病房門突然打開了。

    黃縈紆穿着一身鵝黃色的長裙,身形瘦弱,膚色蒼白,似乎還在病中一樣。

    她手裏拎着自己的包裹,眼神在徐徐和秦禍之間掃了一下,接着摸摸徐徐的頭,對着秦禍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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