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防衛的疏漏出現之後的第三天,一夥邪教徒就悍然襲擊了湖畔鎮,坐落在止水湖畔的湖畔鎮,是和其他行省相比,環境相對比較貧瘠的赤脊山行省最大的人類聚集點,從舊部落時代開始,這裏就一直處於和獸人對抗的最前線,即便是在人類聯盟勝利之後,這裏也保守盤踞在黑石山的黑石獸人的襲擊,幾乎每一年都有一兩次入侵。
在這種嚴酷的環境下,這裏走出來的民兵甚至比其他地方的正是軍隊還要能打,僅僅是依靠簡陋的武裝就能和黑石獸人打得有贏有輸,絕對堪稱民風彪悍。
這夥暮光神教的邪教徒也算是倒黴,他們從祕密的地方運來了一塊蟲巢水晶,打算模仿五個月之前燃燒平原的那一戰,用蟲海淹沒湖畔鎮,來宣告萬物混沌的降臨。
但就在他們放出蟲巢水晶的時候,剛好是克蘇恩以及雙子皇帝身死的時候,其拉蟲子那種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繫當即斷掉,蟲巢水晶裏的腦蟲發了瘋,控制着暴走的工蟲把邪教徒全部咬死,然後又逃入了赤脊山廣闊綿延的山脈裏。
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湖畔鎮的老兵鎮長所羅門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就請來了燃燒平原的軍團和軍情七處的密探,開始在湖畔鎮內部搜捕這些越發猖狂的邪教徒。
沒想到這一查還真的查出問題了!
當天晚上,被追捕到了絕境的邪教徒在絕望之下點燃了躲避的房屋,結果引燃了小半個湖畔鎮,超過40名平民遇難,這個惡性事件在一個周之內傳遍了整個暴風王國,感覺身邊誰都不可信的民衆們紛紛涌到了暴風城和北郡修道院,這突發事件直接導致剛剛恢復運轉的暴風城政體差點癱瘓。
而且各地都陸陸續續有邪教徒的消息傳來,面對這種鋪天蓋地的壞消息,白頭髮的瓦里安國王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這個老好人只能反覆要求他的將軍和高官們,務必保證民衆的安全。
但即便是軍情七處全力運轉,卻仍然無法探出這些突然在暴風王國境內愈演愈烈的邪教徒們的大本營,在肖爾不在的情況下,地精剃刀也只能用最老套的方法,將密探們灑到了全國各地,配合民兵團剿滅邪教徒。
但國家風雨飄搖之際,就需要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站出來安撫人心,現在的瓦里安國王承擔不了這個重任,本尼迪塔斯大主教本來是最合適的人物,但由於剛剛從流沙之戰的戰場返回暴風城,就身染重病,最終攝政王伯瓦爾無奈之下,只能從塞拉摩接回了小王子安度因。
安度因是暴風王國皇室的直系血脈,未來暴風王國的天命之王,由他帶着皇家衛兵去各地巡視,甚至效果會比瓦里安親自出動還要好。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匆忙從塞拉摩趕回暴風城的安度因,就踏上了自己的巡視全國的旅程,這已經是第五天,他們即將駛出艾爾文森林前往西部荒野。
“萊克斯,你說哈里森博士會怪我嗎?”
安度因坐在不算奢華,但很肅穆的馬車裏,一般用劍布擦拭着腰間短劍的劍刃,一邊扭頭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德魯伊萊克斯-利爪。
面對小王子的問題,萊克斯搖了搖頭,他綠色的瞳孔看向了前行的馬車的窗外,艾爾文森林鬱鬱蔥蔥的環境讓萊克斯很享受,這種異國風情對於德魯伊們,也是一種很棒的體驗。
“那位哈里森先生,他古板的面孔下,隱藏的是一顆很年輕的心,我能嗅到博士追求自由的心願,所以他看上去很不情願的從大圖書館裏走出來,但實際上,從他跳動的腳步就能看出來,這位博士先生,大概也已經厭煩了圖書館的工作了。”
萊克斯詳細的爲安度因解釋着他看到的東西,這些對於一位善於觀察的德魯伊來說,完全是一眼可以看到的真相,但對於安度因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還是稍有些複雜了。
不過幸運的是,小王子學得很快。
“那就是說,哈里森博士也希望出去繼續他的冒險...”
安度因將自己的長短劍插回劍鞘,從面前的桌子上拿過了一沓軍情七處找來的資料,他金色頭髮之下的臉上,滿是驚訝和興奮,“我聽導師說哈里森博士的過去很複雜,我就拜託密探們幫我搜集了一下他的資料,天吶,我居然都不知道,我那個古板的歷史課老師,在年輕的時候,居然還是一位頗爲出名的冒險者,甚至還得到了矮人的探險者協會的名譽會員的資格。”
“我聽說他還一個人挑戰過一整個食人魔部落,最後取得了成功,這簡直不可思議。”
安度因揮舞着手裏的資料,對德魯伊說,“暴風城王室裏總是臥虎藏龍,我記得這還是當年我父王告訴我的,我一直以爲這是一句玩笑,現在看起來,父親可沒說笑話。”
“那是當...”
“砰!”
萊克斯的話還沒說完,他們乘坐的皇室馬車就整個翻到了空中,在火藥推動的
氣浪中,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從地面推動一樣,拉車的四匹花色一樣的戰馬在爆炸出現的瞬間就被炸成了碎片,血肉在瞬間就佈滿了艾爾文森林偏僻的小道里。
隨行的皇家騎士們第一時間抽出了武器,大喊着快速組成了防禦陣型,幾個長官則跑向了被拋到路邊的馬車。
這並不奢華的座駕可是出自達拉然的魔法工匠之手,這種爆炸還無法破壞它的結構,但王子殿下的安全高於一切!
所以皇家衛兵隊長拿出了求援煙火,剛剛點燃,那紅色的煙火飛到十幾米的地方,就被一抹從森林裏竄出來的影子切成了四片,那影子一晃一晃的落在地面,然後吹了個呼哨。
下一刻更多的黑影子從藏身的森林裏出現,和皇家騎士們纏鬥在了一起。
他們穿着黑色的皮甲,臉上蒙着黑色的布條,不發一言,用匕首或者短劍作戰,出手狠辣,顯然是做慣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