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陳家,蕪芫心中滿是憤怒,倒是沒有覺得,現在瞧着眼前一盆白花花的肉,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顧錦承瞧見了,心疼的不行,伸手將蕪芫摟在懷中。

    蕪芫嗚咽着:“你說那些人咋就這麼狠心?偷魚也就算了,竟然將小白殺了,還將小黑打成了這副模樣。”此刻,他們已經回到了魚塘,渾身是傷的小黑就躺在蕪芫腳邊不遠處喘息着,極爲痛苦的模樣。

    蕪芫想着這兩條狗自從來到他們家後,一直極爲聽話,幫着看着院子,就心疼不已,可往後——

    小白死了,小黑的一條腿被打斷了,腦袋上還有傷,身上也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劉晟已經看好了傷口回來,蹲在一邊抱着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黑,偷偷地抹着眼淚。他見蕪芫哭,立刻道:“東家,這事情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您就別傷心了。”

    顧錦承聽到這話,瞪了劉晟一眼。

    娘子是他的,就算傷心也該由他來安慰。

    顧錦承將蕪芫摟在懷中,心疼地吻着蕪芫眼下的淚水,良久,他聽到懷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傻大個,我們將小白埋了吧,不然小黑這樣一直瞧着也傷心。

    顧錦承點點頭,走到一邊拿了鐵鍬站在門前,等着蕪芫。

    蕪芫雙脣緊抿,捧着盆走了出來,經過顧錦承身側的時候,顧錦承握住了蕪芫的手。兩人在院牆的東南角找了一處地方,挖了一個坑,將小白的屍體放了進去。

    小白生前的時候最喜歡和小黑在這裏玩耍,她將他葬在這裏,希望它能喜歡。

    蕪芫在小白的墳前靜靜站了會兒,就回到了屋內,讓劉晟幫忙照顧着小黑後,就趕着牛車去鎮上了。

    她說要報官,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人總要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陳敏橋家。

    白氏由着兒子和媳婦扶着,一路哀嚎到了陳敏橋家,春紅瞧見來人,微微皺了皺眉,轉身進屋將她爹喊了出來。

    盧氏一瞧見陳敏橋,就嚷嚷着:“大哥,那個臭丫頭不僅要報官,竟然還將咱娘打成這樣,你當真要袖手旁觀嗎?”

    陳敏橋瞧着白氏連連哀嚎,不像是作假的模樣,心中生出幾分不忍,可他到底還沒有喪失理智。

    “娘,你不用裝了,蕪芫丫頭不可能打你。”

    “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那丫頭沒打娘?難道我們還騙你不成?”陳家老三吼了一聲。

    陳敏橋冷着臉不說話。

    白氏推開兒媳,扶着腿,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陳敏橋身邊,跌坐在了陳敏橋的腳邊,面色蒼白地道:“老大,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怨我這些年沒能照顧你,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處,當年我初改嫁,上面有婆婆管着,雖然心疼你,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後來聽說你離開了村子,我夜夜不能安睡。”白氏說着,喊了陳家老二一聲,陳家老二將一件衣裳交到了白氏的手中。

    白氏將那件衣衫舉了起來:“老大,這衣裳是你十歲那年我給你做的,原本想着偷偷給你,卻始終沒有機會。”白氏說着,將衣衫抖開:“我知道你喜歡鴨子,還特意在這裏繡了幾隻。”

    陳敏橋的眸光一閃,仰起頭不看白氏:“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拿出來幹啥?”

    “老大,老二他們畢竟是你兄弟,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說了半天,還是爲了老二和老三,陳敏橋的目光又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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