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的眸光有些冷：“大伯孃，奶現在受傷，不是該請大夫嗎？咋還能討論其他的事？若是奶真因着救助不及時，出了事，這責任誰來負？大伯孃嗎？”
李氏一聽這話，瞪大了眼：“憑啥我負，你莫要忘了，娘是因你們才氣的撞牆的，要負責也得老三負！”李氏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既然如此，大伯孃就沒理由阻止蕪芫去請大夫。”
蕪芫說着，有些擔憂地看了她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她爹畢竟是沈家人，除了她奶，應當沒人真的敢將他怎樣。
李氏見蕪芫這就要出去，立刻有些慌了，連忙招呼着兩個兒子上去阻攔。
沈元義見此，心裏氣的不行，怒吼一聲：“大哥，你真的要看着娘就這麼去了嗎？”
沈元孝到底不糊塗，瞧見這情況，心中一火，甩手給了李氏一巴掌，將李氏甩到了一邊：“驍勇驍文，你們給我回來。”
蕪芫看了那兩兄弟一眼，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她將顧錦承留在了這裏，若是有啥事，他還能幫襯着她爹。
蕪芫除了沈家老宅並沒有急着去請程大夫，而是順道回了家一趟，讓蕪菁去找沈老爺子。
有沈老爺子在，他們還不敢太亂來。
蕪芫請了程大夫過去的時候，沈老爺子已經回到了家中，屋裏一羣人低着頭，老爺子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煙，並沒有看他們，屋內安靜的詭異。
“爺爺。”蕪芫走過去喊了一聲。
沈老爺子這才擡頭，看到身後的程大夫時，對着程大夫點點頭，讓她領着程大夫給王氏瞧瞧身體。
蕪芫沒出去，待在屋裏，隱約能聽見外面的談話。
“說吧，今天又是爲了啥事，咋鬧成了這樣？”
沈老爺子話落良久，才聽見一道尖利的女聲，是李氏。
“爹，這事兒可和我們沒關，老三將娘氣成那樣的。”李氏撇清關係。
“爹，大嫂說的沒錯，這事兒就是老三的事。”蔣氏也跟着應和。
蕪芫沒聽見她爹的聲音，不過聽到一聲摔東西的聲音，應當是老爺子摔得。
“我問你們今天爲了啥事，沒問你們誰的責任，你們倒好，撇的還真乾淨！”
外面又安靜了一陣，依舊沒人說話。
“老三，你說。”
她爹將事情的經過輕描淡寫地說了，刻意隱瞞了一些事情，蕪芫在屋內聽得又氣又無奈，她爹這個老好人的性子何時才能改掉？
不過她爺爺何其精明的人，就算她爹沒說清楚，又怎會猜不出來？
“真是一羣不要臉的東西！”
外面又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方子，方子，你們的腦袋裏一天到晚就想着謀奪蕪芫丫頭的方子了，你們還要不要臉？”
外面傳來李氏的哭聲：“爹，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老沈家嗎？”
“閉嘴，不要用你的私心來污了老沈家的名聲！”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幸好老爺子是個明白人，否則，丫頭的日子不好過啊！”
蕪芫正聽着，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道嘆息，轉頭就看到了程大夫微微含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