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溝裏翻了船，雲桂齋劉掌櫃騙去了炒杏仁的方子。
蕪芫走進沈家大院的時候，李氏和王氏坐在堂屋裏哭，那模樣與喪了親人沒啥區別。
看着他們這模樣，蕪芫多爲自己感到慶幸，當初若不是有李奶奶的提點，今日她恐怕和他們沒啥兩樣。
雖然不想承認，可看着他們這樣，她很想罵句“活該。”
王氏瞅見她進來，也沒空理了。
沈老爺子坐在一邊抽菸，時不時瞥王氏和李氏一眼，一臉煩躁。
蕪芫喊了一聲爺爺，然後站到了一邊。
“行了，別哭了，這有啥好哭的？”沈老爺子喊了一聲。
“不哭？敢情不是你的方子被盜了？那個黑了心的劉掌櫃，真是遭天殺的！”王氏哭着，罵了一句。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啥用？老大，你去鎮上，將老二家裏的找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沈元孝看了王氏一眼，然後一臉爲難地與老爺子說：“爹，人我已經去找過了，家裏門鎖着呢，鄰居說，有事出遠門去了，沒見到。”
蕪芫聞言輕笑。
早不出遠門，晚不出遠門，偏偏這個時候出遠門了？哪裏會這樣巧？
她看出遠門是假，躲起來纔是真！
出了這檔子事，依着她二伯孃的性子肯定是躲得遠遠的。
“啥叫沒見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講老二媳婦找回來，出了這樣的事，她要負大責任！”王氏一聽，立刻嚷嚷了一聲。
“娘說的沒錯，若是方子追不回來，一定要讓老二家賠。”李氏惡狠狠地道。
她心裏早就巴不得這生意做不成。
沒錯，有了那方子是賺了些錢，可那錢又沒進她口袋，平日裏還要忙前忙後的，憑啥，如今被盜了，反倒是省事。
蔣氏心裏雖然這樣想，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轉頭的時候瞥見了站在一邊的蕪芫，眼睛一轉，仰着頭問了聲：“蕪芫丫頭，你當初咋沒將炒杏仁賣給雲桂齋，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劉掌櫃不是啥好人？”
瞬間，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蕪芫的身上。
蕪芫眸光微閃，這個蔣氏果然沒安好心，這是打算拖她下水？
“關於劉掌櫃的爲人，蕪芫確實知道點。”
“你這個賤丫頭，你早知道咋就不說？”王氏立刻嚷了一句。
蕪芫聽了這話心裏有些氣。
當初她是沒明說，可她明明阻止了，是他們不聽，現在反倒怪起她來了，就算她當初明說了，她們會信？
對他們來說，二伯孃纔是他們一家的，而她和她爹不過是外人！
蕪芫很想吼一聲，不過還是忍了。
“奶，當初我可不讓你們簽字據來着，是您和大伯孃非要籤。”
“你當初若是說那劉掌櫃不是好人，我們咱能籤？”
蕪芫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沈老爺子道：“你們鑽進了錢眼裏，蕪芫丫頭說了你們就會信？現在出了事，倒是來怪罪蕪芫丫頭了，你們可真有臉！”
李氏和王氏被訓的說不出話，低垂着頭，一臉不滿。
“爹，那這事咋辦，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