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進屋的時候,顧錦承已經將人放在了牀上,正替那人檢查身上的傷,那人中了一箭,傷在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瞧着有些危險。

    蕪芫走了過去,瞧着那胸口因着箭傷翻開的皮肉,皺了皺眉:“他怎麼受傷的。”

    “我射的。”

    蕪芫愣了一下。

    顧錦承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將面前的人扔在了一邊,看着蕪芫溼淋淋的衣衫:“娘子,去換身衣衫,在屋裏等我,乖。”

    顧錦承說着,拍了拍蕪芫的腦袋,蕪芫心裏有無數個疑團,卻在面前人的注視中乖乖吞了回去,聽話的回到了房間,將身上的溼衣裳換了。她想破了腦袋,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那個人是顧錦承的仇家。

    蕪芫正想的出神,門外忽然傳來一絲動靜,蕪芫被嚇了一跳,轉頭瞧見來人是顧錦承後,立刻跑了過去:“那人怎麼樣了?”

    “死不了。”

    蕪芫聽那語氣,將剛纔的猜測確定了大半。

    顧錦承轉頭時,見自家娘子站在那裏發呆,輕笑一聲:“娘子,你不去給我那件乾爽的衣衫換上嗎?”

    蕪芫愣了一下,瞅了一眼顧錦承身上的溼衣裳,纔去找了一套乾爽的衣衫換上,蕪芫正打算開口,詢問那人的事情,顧錦承就將蕪芫摟在了懷中:“娘子,我累了,我們睡吧。”

    蕪芫瞧着顧錦承眼底的疲憊,於是將心底的疑惑按了下去,沒有詢問,

    因着心裏揣着心情,蕪芫睡得很淺,身側的人一動,她就睜開了眼睛,轉頭髮現天還沒亮。

    蕪芫以爲顧錦承要起了,誰曉得他翻了一個身,又摟着她睡了,嘴裏還嘟囔着:“娘子,時間還早,再睡會。”

    蕪芫無奈地耷拉着眼皮,心中哀嚎。

    客房裏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人,你還說那人身上的箭是你射的,你讓我怎麼睡得着?

    只是蕪芫還沒來得及說這話,就聽身邊的人道:“娘子睡不着了?那我們就做點別的事情。”

    蕪芫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風雨也停了,蕪芫本以爲顧錦承去看那個受傷的人了,卻發現那間客房竟然上了鎖,蕪芫找了一圈,最後在練武房找到了他。

    蕪芫剛想開口問那個人的事情,就見他笑着走了過來,開口就道:“娘子醒了,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

    蕪芫顫着痠軟的腿,臉瞬間紅了,一時就將這事情給忘了。

    蕪芫再想起這事的時候,是在中午,只是蕪芫還沒來得及問,顧錦承就去了雜貨屋擺弄弓箭去了。

    這一弄,就到了晚上,蕪芫纔想起那客房的人一日都沒有喫東西了,恐怕要餓死了。蕪芫試探着提起那人:“傻大個,你要不要給那屋裏的人送點喫的,別餓死了。”

    誰知道顧錦承很乾脆地來了一句:“餓死了省事。”

    蕪芫才曉得,她家傻大個打了將那人餓死的念頭。

    蕪芫趕緊盛了飯,遞到了顧錦承的手中,顧錦承瞧着蕪芫擔心的模樣,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端着飯菜,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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