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是在一起喫的飯,他們將下午抓的魚殺了幾條,做了全魚宴,大傢伙都喫的高高興興的,臨走時,還給來幫忙的人每人分了兩條鰱魚。

    三百斤鰱魚,整整裝了兩輛牛車,因着陳敏橋家的院子離着魚塘近,就擱在了他家裏。

    陳家老二瞧着院子裏的兩車魚,有些眼紅。

    按照市價,這麼大的鰱魚,一斤大概十來文的樣子,一條少說也能賣個二十五文錢,三百斤的鰱魚就是五六兩銀子!

    這可是他半年的收入。

    說來也奇了怪了,這魚塘原先在別人手裏的時候,咋就沒見魚長得這麼好?怎麼一到那丫頭手裏,這頭一年就能起魚了,而且這魚的味道極好。他現在還記得晚上那魚肉的香味呢,入口肉質勁道,好喫的緊。

    陳敏橋從屋內出來時,瞧見站在牛車邊的老二,不滿地皺了皺眉:“老二,你幹啥呢?”

    突然聽到陳敏橋的聲音,陳家老二嚇了一跳,眼睛一轉,湊到了陳敏橋的面前:“大哥,你和那丫頭合夥養魚咋分的?”

    “你問這些幹啥?”陳敏橋的語氣不太好,自家的弟弟什麼性情他最清楚:“我可告訴你,別亂打主意,否則我可勁地收拾你。”

    陳家老二一聽這話,臉上的熱忱降了幾分:“大哥,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就是怕你喫虧。”他說着,指着那邊的魚:“這兩車魚,少說也能賣個五兩銀子,到時候大哥總也要得個三兩吧。”

    “你管我分多少,喫過了飯,就回家去,別在這裏瞎轉悠。”陳敏橋說着,踹了陳家老二一腳。

    陳家老二有些不滿地揉着屁股離開了。

    鄭氏從屋內出來,恰好瞧見這一幕,想到了陳家老二的話,心裏也覺得當初的分成少了些,就與陳敏橋抱怨了幾句。

    她家與蕪芫家走的近,自然曉得蕪芫靠着那十畝地種菜可賺了不少錢,心裏多少不是滋味。

    陳敏橋聽了,將鄭氏訓了一頓:“這魚塘雖然是我和她合夥,可我也就是出了一份錢,魚塘打理,平日裏餵魚,可都是蕪芫丫頭在做,我們分三成並不虧,你別聽老二瞎說。若是沒有蕪芫丫頭,今年頭一年,哪裏能出魚,我們更是連一分錢都得不到!以後莫要存了這樣的心思,等二丫過了門,我們還是親家,這話要是被丫頭聽去了不好。”

    鄭氏如醍醐灌頂,頓時暗惱剛纔真是鬼迷了心竅。

    翌日,顧錦承和蕪芫起了一大早,就去了陳敏橋家,與陳敏橋一起趕着牛車去鎮上賣魚。

    到了鎮上,星月齋要了一百斤,九文錢一斤給的杜娘,一百斤得了一兩半銀子,剩下的兩百來斤放在鎮上賣的,十一文一斤賣的,因着魚的賣相好,又趕上了過節,臨近中午的時候,兩百多斤的魚差不多就賣光了,三百多斤魚,總共賣了六兩多銀子,按照之前的約定,蕪芫分了二兩銀子給陳敏橋,陳敏橋得了銀子,並不覺得少,他曉得這只是開始。

    賣完了魚,他們就回了鎮上,剛到村子,就瞧見鄭氏神色焦急地等在村口的身影,當看到鄭氏額頭磕破的一個血窟窿時,蕪芫嚇了一跳:“嬸,你這是咋回事?”

    鄭氏哭嚷了一聲:“真是該天殺的,相公、蕪芫丫頭,你們快去看看吧,咱家的魚都讓老二給糟蹋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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