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傳耀口中的大哥大嫂,就是顧錦承的爹孃,顧錦承從來沒在蕪芫面前提過他爹孃的事,蕪芫也不去問,免得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四叔,您也別太傷心,二叔突然出了意外,這事誰也不想,如今顧府這邊就剩你一人,你要撐住。”
“放心吧,就算爲了這府裏的一羣老小,我也會撐住的。時候也不早了,侄媳身上還帶着傷,你們就先回去吧,也別在這裏守着了,心意到了就好,你二叔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顧錦承點點頭,也不多說,帶着蕪芫離開。
周傳耀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眸光微斂,轉頭瞧着眼前的靈堂,雙脣緊抿,良久後,冷冷道了一聲:“你們在這裏守着靈堂,我去看看娘。”
話落,擡腳離開。
……
“相公,我總覺得四叔看起來不簡單。”
“如果沒有十年前的意外,四叔如今還是刑部尚書,他雖然生的和善,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往後娘子若是見到四叔,能避則避。”
蕪芫點點頭,腦海中閃過吳氏離開前的那句話,“相公——”
蕪芫剛剛開口,就被顧錦承打斷:“瞧着這天色,估摸着要下雪,娘子,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
周傳耀踏進屋內,就瞧見了斜依在牀榻上沉思的吳氏。
“娘。”
吳氏瞧見周傳耀,立刻直起身體,走到了周傳耀的面前,握住了周傳耀的手:“阿耀,你二哥的死定然和那小子脫不了關係,你可要爲你二哥報仇啊!”吳氏說着,想到二兒子橫死,淚水就有些收不住。
“娘,你能確定這件事情一定是那小子所爲嗎?”周傳耀皺眉。
吳氏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整個天下,有誰會這麼和我們過不去?”
“畢竟都是顧家人,一榮則榮,一損則損,若是顧家真的倒了,他哪裏有好果子喫?娘,我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會是他做的。”
“阿耀,這些年你在外面,不知道都城的情況,皇帝對他可謂是倚重至極,他從來都不將我這個做祖母的放在眼裏,我跟他安排的親事,他是百般推脫,還帶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回來,這根本就是故意與我們顧家作對!”提到顧錦承,吳氏心中是滿腔怒火。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周傳耀對母親還是有些瞭解,他看的出來,她仍舊忌諱顧錚是父親正室那一脈所出的孩子。
吳氏的眸光閃了閃,面色沉了下來:“阿耀,有件事情,雖然只是猜測,我卻沒跟任何人說,你是我兒子,今日我就將這話告訴你,他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周傳耀的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