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沈驍勇被救出後,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卻沒有想到,顧傳耀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還備了這一招,不過,不知道爲何,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將認罪書交上去。

    蕪芫想着,有些不確信地問沈驍勇:“驍勇哥,會不會是你弄錯了?顧四根本就沒有什麼認罪書,否則他——”

    蕪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驍勇打斷:“蕪芫,這兩日你有沒有收到過什麼字條?”

    蕪芫的心頭一跳,忽然就想到了在蕪菁鋪子那日收到的字條,當時心中就隱隱覺得不安,一時沒有打開看,卻沒有想到——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字條就是顧四找人傳到你手中的,他之所以不急着將認罪書交上去,怕是要用我來威脅將軍府。這件事情我那日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了他,可不知爲何,他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沈驍勇說着這話的時候,眉眼低垂,一副極爲可憐的模樣,容易讓人誤會。

    蕪芫的心晃了晃:“相公應當沒有其他的意思,可能是忘了。”

    沈驍勇擡眸看了蕪芫一眼,欲言又止。

    “驍勇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等相公回來的時候,我去找相公。”

    沈驍勇搖頭:“蕪芫,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嗎?”

    沈驍勇深呼吸一口氣又道:“他根本就不想幫我,否則也不會拖了這麼久不做聲。他早已不是杏花村的那個傻子了,難道你沒察覺,他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蕪芫皺眉:“驍勇哥,你在說什麼呢?相公還是以前的相公,只是他身份不同,處事的方式不同罷了!”

    沈驍勇緊緊抓着蕪芫的手:“可是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萬一他——”

    蕪芫掙脫開沈驍勇的手:“不會的,驍勇哥,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你先回去吧,認罪書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找回來。”

    蕪芫說着,背過身去。

    身後半晌沒有動靜,蕪芫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坐在輪椅上孤零零的身影,有些不忍。

    “驍勇哥,你若是在將軍府待得急了,我就讓人先將你送回小院,或者將大伯孃他們接過來,還有也可以將畫扇接過來玩幾日。”

    蕪芫話落,清冷的聲音立刻在身後響起:“不必了,我與畫扇還沒有成親,總是和她在一起,有些影響她的名聲。”

    這句話聽起來是爲畫扇着想,只是那話語中的清冷——

    蕪芫皺了皺眉,還想要說什麼,耳邊傳來一陣動靜,她轉頭,就瞧見沈驍勇推着輪椅朝着外面走去,那冷冽的背影似乎多了幾分薄情。

    蕪芫輕笑一聲,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午後,顧錦承從宮中回來,蕪芫立刻將這件事情與顧錦承說了,誰料,顧錦承聽到這話後,冰冷的寒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冷冷地道了一句:“娘子是在質疑我嗎?”

    那一剎那,蕪芫僵在了那裏,怔怔地望着眼前男子的冰冷,說不出話來。

    今日這是怎麼了?爲何她覺得家裏所有人都怪怪的?

    “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我——”

    “娘子,我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晚上再說。”

    瞬間,蕪芫只覺自己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他何曾用這樣冰冷的語氣與她說過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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