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休息,其實蕪芫根本就睡不着,耳邊傳來男女談笑的聲音,蕪芫心中氣悶的不行,她現在真想拿起一邊的板凳,衝到外面,一下子砸在他的腦袋上,然後怒吼一聲“顧錦承,你個大混蛋,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她又怕砸壞了自己心疼。

    顧錦承雖然在下棋,可整福心思並沒有在眼前的棋盤上,屋內時不時傳來一些動靜,他知道她並沒有睡着。

    忽然,一道身影從眼角閃過,下一瞬,就跑出了屋子。

    顧錦承下意識朝着外面望去。

    耳邊傳來清淺的音調:“不下了。”

    顧錦承看向鳳幽蘭,那目光似乎在問爲何?

    “阿錚的整福心思都不在這裏,又何必陪着我下棋?”鳳幽蘭說着,目光落在了屋外,眼底帶着豔羨。

    某些人,即便不在他的眼前,都能牽動他的整福心思,而她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卻吝嗇於瞧她一眼。

    鳳幽蘭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很可笑。

    她將棋盤收起,緩步走了出去,就瞧見了在院子裏澆花的人。

    臨近臘月,冬風瑟瑟。

    她這麼澆花,也不怕被凍死。

    顧錦承跟在鳳幽蘭的身後,瞧見蕪芫凍紅的手,微微蹙眉,走了過去,有些惱怒地道:“這麼冷的天,你澆什麼花?”

    “要你管?”

    蕪芫繼續澆着花。

    顧錦承瞧着被灌了滿槽的水,有些想要扶額:“你再澆下去,這些花不被淹死,也被凍死。”

    蕪芫低頭,瞅了一眼,嗯,水澆的確實有些多,可她就想澆。

    顧錦承按住蕪芫的手,頗有些無奈地道:“行了,別澆了。”

    蕪芫一鬆手,水壺掉落在地上,濺了顧錦承一身的水,蕪芫擡腳走開,走了兩步後,似乎覺得還有些不爽,又回到顧錦承的身邊,故意踩了顧錦承兩腳,然後氣沖沖回了屋內,經過鳳幽蘭身側時,冷哼一聲。

    鳳幽蘭將眼前一幕攬在眼底,眸光深了幾分。

    她從來沒有瞧見過,哪個人敢這樣在他的面前撒野,就算是曾經年少的自己,也是不敢的,她是第一個——

    恐怕也是最後一個。

    鳳幽蘭走到顧錦承的身邊,遞出手絹:“擦擦吧。”

    “不必了,她不喜。”

    “阿錚,你可知,你的演技很拙劣,你當真覺得她半分也瞧不出來嗎?”

    顧錦承的身體一僵,良久緩緩道:“今日讓你見笑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鳳幽蘭沒有拒絕。

    顧錦承將鳳幽蘭送到了門前,即將離開時,鳳幽蘭道:“阿錚,你知道嗎?我這次回來,是專門爲了你回來的,我甚至還和離了,可是我回來後,卻發現,很多東西和想象的不一樣,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她說的沒錯,錯了過了就是錯過了,想追也追不回來了。”

    鳳幽蘭說着,將目光落在顧錦承的身上,面上帶着淺笑:“阿錚,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鳳幽蘭說着,也不等顧錦承回答,就抱了上去,顧錦承想要推開,卻聽耳邊傳來低微的聲音:“阿錚,我會幫你,只是這次不是因着我愛你,而是因着你是我的朋友。”頓了一下,鳳幽蘭又道:“她在後面哦?”

    顧錦承轉頭,就瞧見了站在數十步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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