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任務怪養成之日常 >第十九章 組隊會阿漫
    容遂默默下了線。這種像是和好朋友之間有了裂縫的感覺真叫她心裏悶悶的,她想不到背後靈會這麼做,其實真的告訴了她,難道她真的不能放棄時雨嗎?就算有不捨,可是如果背後靈清清楚楚地告訴她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就一定會感情用事?他們之間的信任就這麼脆弱嗎?直到被阿漫的欺騙刺痛,容遂才意識到原來她內心已經對阿漫有如此深的信任了,但很顯然所謂信任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或許真的是她的意志太軟弱,太習慣於也太想要信任人了吧。

    廣場舞投錢阿姨的情緒已經變成了麻木地等待,傷心、期待和憤怒都沒有了。人真是什麼都能習慣,連她也習慣了信任背後靈,如今才發現,不過是薄薄一層,被捅破了,竟也有一種讓容遂不忍直視的感覺,有一種無法阻止的流失感,在她心中蔓延。

    “爲什麼好像很失落的樣子?”容遂在音樂間歇的功夫正猶豫是不是就到這裏,隨便走走,等心中的感受過去了再說,常先生走了過來輕輕問她。

    好難得,常先生竟穿着短款的黑色羽絨服,居然很酷。容遂很無奈地看了一眼常先生,便聽到常先生在心裏笑道,“啊哈!容遂在對我撒嬌呢,終於不再把我當成避之不及的人了。可是等來了她的眼風。”

    容遂臉騰地紅了,什麼跟什麼呀,不就是看了一眼嗎?不自覺地又嗔視了常先生一眼,便見常先生愉悅地大笑,“去溜冰吧,還記得我是高你七年的學長嗎?好久沒有回學校了,聽說湖面的冰場已經開放了,一起去吧。就是學長邀請學妹,一起回味一下校園時光。”然後又一句內心補白,“你可一定要答應啊!我選了一上午的帽子、圍巾、手套還有口罩以及溜冰鞋,好不容易全都備齊,一直盼着等了一下午纔等到現在啊!”

    容遂看着常先生大大的笑臉,有心要說什麼,卻總是猶豫,然而常先生不等她再猶豫,直接拉着她,打開車門。容遂怎麼也不能等人推着才坐上車啊,她坐了上去,便聽到常先生在心裏說,“她有心事,卻還不能告訴我。如果不能讓她開口,就讓她開心吧。”

    容遂有一些感動,有人這樣爲她用心,體諒她的心情,但也突然更難過。她一路沒有說話,直到車開到校園停了下來。常先生果然拿出了全套的帽子、圍巾、手套、口罩和溜冰鞋。他自取了一套黑色底色,橙色花紋的,將另一套橙色底色黑色花紋的遞給了容遂,整套裝備帶上去之後人遮了個大半,只有眼睛在外面,倒真是不怕遇到半生不熟的人了。

    常先生突然幫容遂正了正帽子,她聽到常先生在心裏嘆息一般說道,“哎呀,沒有忍住。”

    容遂心很亂,本來今天就夠亂的了,她提着溜冰鞋機械地向湖邊走去。

    溜冰還是何少康教會她的,好多次她要摔倒了,何少康眼看救之及就躺下當她的肉墊。容遂在換鞋之際不由有些恍神,常先生已直接拉着她進入了冰場。收費的區域人並不是很多,常先生拉着容遂在冰場上輕輕滑向人更少的地方。容遂聽到常先生在心裏說,“終於拉着我的精靈在冰上一起舞蹈了。”容遂更加恍惚,一不小心便要歪倒,卻被常先生穩穩地拉入懷中,嚴嚴實實地護住。

    容遂突然淚盈於睫,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常先生若有所覺,輕輕地拍着她,並不勸止。心裏卻在嘆息,“是我給她壓力了嗎?她這樣把淚都留到我心裏去了啊!”

    容遂卻終於醒覺,她只是太百感交集了,何少康,背後靈,還有常先生,他們都帶給了她衝擊,雖然是從完全不同的層面。看看她都做了什麼,怎麼這麼蠢?

    容遂很不好意思,要離開繼續溜冰,可是常先生按住她,“先別,一會傷了臉上的皮膚,等一會吧。”

    容遂跟着聽到常先生內心的又一句補白,“也讓我再抱一會”,更加鬧了個大紅臉。常先生確定很溫暖很可靠呢。容遂略掙扎了一下,竟然決定將背後靈的事都告訴常先生,有時候理智選擇真是抵不過內心的聲音。她直到此刻才承認,背後靈的事原來給她帶來了非常沉重的壓力,她太想弄明白整件事,也太怕真的做錯什麼了,今天背後靈直接告訴容遂他曾有隱瞞,以後也不能保證沒有隱瞞,她內心最緊的一跟弦幾乎要崩不住了,所以她告訴了落花君,然而也是隻略有緩解,其實她已經不堪重負。

    她深深地吸氣,又慢慢地吐出,輕輕地說,“我們到那一頭的邊緣吧,我有話要說。”

    容遂感覺常先生似乎心中一頓,很是緊張了一下,纔在心裏輕輕地說,“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着。”

    穿越小半個冰面,來到不再平滑的區域,二人站定了,容遂卻還是有些不穩當,只好讓常先生再拉着她。四圍全是空的,只有年青的學子舞動的青春,立在這樣的冰面上,說說背後靈的事是安全的吧。

    容遂細細地講了她和背後靈認識的經過,常先生一直靜聽,竟然從未提問,從未打斷。直到容遂說完,才輕輕地說,“真是辛苦你了,一個人心裏裝着這麼大的事。”然後容遂便聽到常先生內心慨嘆的補白,“如果當初不猶豫那麼久,早些來見她多好!這樣或許她能早一點告訴我,而不是一個人獨自承擔那麼久。”

    容遂忍不住問道,“你覺得背後靈說得

    是真的嗎?”

    常先生沉默了一會道,“雖然匪夷所思,但並非沒有可能。那個落花君不是說明天要去和背後靈聊一聊嗎?一起吧,晚上我回去註冊一個號,我們一起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然後容遂居然聽到常先生在心裏嘀咕,“容遂好像很信任這個落花君呢,嗯哼!”

    容遂簡直要撫額,這時候居然會想這個,也真是太多焦點了吧!便聽常先生說,“明天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能做的你都做了。還想再溜冰嗎?不想也陪我再轉幾圈吧,我可是很想的。”

    容遂非常矛盾,她一時竟想不出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常先生的。剛纔突然那麼難過,雖有背後靈的原因在,卻也更多是因爲與何少康一起的一幕幕接連滑過,而她終於意識到,她和何少康似乎真的已成過去。現在想起他,她竟既不憤怒,也不怨怪,更不期待了。她甚至已明瞭自己在兩人的交往和分手中應負的責任,她確實並沒有以完整地去愛他啊!而常先生,面對這樣一個體貼愛護她的人,她究竟該怎麼做纔好嗎?

    容遂有些忐忑,她只知道,與常先生在一起的此刻,她的心並沒有與她不喜歡的人相處時的那種好像沾染了什麼膩膩的東西的感覺,但如果說真的接受,卻好似也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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