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什麼,她照常在原地坐下,只是這次沒有可靠背的大樹,她屈着膝,一手抱着酒壺,一手則灑脫般的手肘撐在了膝蓋上,就這般的喝起了酒來……
……
等等守了這個屋子一夜,他昨天來時發現那棵樹不見了的時候,心中還隱隱的有點小激動。
或許在他心中也這般認爲過,那棵樹,會是父君的可能性也挺大……
而孃親在那之後也不在洛山,他打探了,而同時不緊不慢的走出洛山的,先後是兩個人。
若是那棵樹真是父君的話,那麼孃親極有可能是與父君一起出去了。
他想,他們數萬年未見,心裏怕是有說不完的話吧?
只是,在這屋中守了一夜,等了這麼久,心裏所有的激動與幻想,全都在程馨妍回來後,獨自一人暢飲而被打破。
竟不是,父君嗎……
……
程馨妍顧自喝着酒,卻沒注意到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的等等,她微微愣了一愣,隨即她下意識的放下了酒壺,微擡着腦袋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
見他面色蒼白,表情似乎帶着一股隱忍,程馨妍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他,頓時皺緊了眉心,開口問道:“等等你……怎麼了?”說既,程馨妍也放下了酒壺站起身來。
似乎是見他表情並不好,她此刻竟一時不敢上前去觸碰他,指尖微微的在袖中收緊,暗歎了一口氣,垂下眸來:“等等,是因爲孃親,讓你生氣了嗎……”
程馨妍渾身微微的一僵,可旋即又很快的放鬆了下來,也擡手輕輕的回抱住了他,不是因爲她嗎?
她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了一顆心……
感受到他沉重的心情,程馨妍也感同身受,手掌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他。
耳邊似乎聽見了幾道極爲隱忍的抽泣聲,程馨妍眉心頓時緊皺的更加厲害。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安慰他些什麼,而下一刻,等等的低笑聲便又傳了過來。
“你……”程馨妍眉心緊皺,一臉的不明所以,耳邊就聽等等又隨即開口說道:“孃親這般安慰孩兒,讓孩兒恍惚覺得,自己此刻纔不過幾百歲而已。”
程馨妍的神情微僵,隨即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伸手抵在了等等的腰上,想要推開他的懷抱,卻明顯發覺他的身子在這一刻狠狠的一僵,他並不動彈。
想到了什麼,頓時程馨妍無奈的一笑:“可不是幾百歲了?說吧,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呢。”感覺到脖頸間,等等似乎擦了下眼淚,隨即便鬆開了她,卻始終不敢看她的眼睛。
程馨妍也不強求,知道這孩子向來好面子,也不揭穿他,轉身就拉着他就地坐了下來,隨手還丟給了他一壺酒:“嚐嚐看,孃親新釀的米酒……”
等等擡手接過,擡頭看了她一眼,而程馨妍此刻已經拿起剛剛喝到一半的酒,繼續喝了起來,並沒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