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妍:“……”
喘了一口氣,程馨妍面上微紅,暗暗的閉了閉眼睛掩飾那一絲絲的不自然之色,乾脆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卻是在口是心非的想,她有嗎?
她這明明是愧疚咬傷他的這件事好不好?
帝衍懿說不疼的這事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她還是將信將疑的。
只是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這一小會兒的浸泡中就緩解了許多。感覺在這會兒起身,就能生龍活虎的蹦跳許久。
腰不酸腿不疼,倒是精神!
只是牙齒那一塊卻不知道是爲何,像是僵在了那裏,怎麼也使不上勁去。
而見水中帝衍懿似笑非笑的模樣,不免還是白了他一眼,似懂非懂的對着水面眨了兩下眼睛。
那把刀,真要動下去嗎?
而帝衍懿單手拿着一些瓶瓶罐罐,已經準備開始了。
末了還告訴她,剛剛他泡着紅色池水,被她咬下的時候沒做防備,出水的那一剎那她的牙齒就與他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要硬拔出來,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那麼能做的,只有用刀和一些特殊的藥物,才能將她的牙齒拔出來。這纔算是完事。
程馨妍聽得不免心頭一顫,但隨即見他比劃着,內心不免又開始百般糾結着。
她沒那勇氣,親眼見他對他自己動刀這麼殘忍的事。
饒是她見識過,甚至親自動手做過手術的人,也沒有勇氣看下去,甚至是想到讓帝衍懿將她打暈過去,她不去看那過程。
只不過小會兒間,她覺得彷彿像是過了一年般的長遠。
不僅僅是在緊張帝衍懿的傷口,還在擔憂着他是否受不受得了這以刀割口子的折磨,在內心交戰着。
帝衍懿擡了擡手,卻被程馨妍死死的抓住,隨即他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妍兒,莫不是你想一直呆在我的肩上趴着嗎?”
程馨妍渾身一僵,頓了頓,狠狠皺眉。
此刻氤氳的蒸汽嫋嫋而上,除卻四周看起來縹緲了些,倒是覺得此刻的帝衍懿在水中看的格外的清晰。
她在經過放了藥石的溫泉裏泡了足夠的時辰,一身的痠痛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面上還透着健康的紅潤,已經不再是剛剛驚嚇過後的蒼白無色。
而與此刻截然相反的是,帝衍懿的面色逐漸由微白,轉變成了慘白的顏色。
看得出來,水中他抿着脣瓣的力道有些重,卻是淺笑連連,當真是如他所說的,不疼。
但那明顯的蒼白卻在時間的流走,出賣了他的那句話。
想那或許他這麼說,也只不過是想讓她好受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