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妍一時有些語窒,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帝衍懿在問她,她要去哪兒?

    她能說她不過是想尚自決定的將那瓶藥拿給他治傷罷了,只是還沒到手,就已經提前被你抓了個現行?

    程馨妍嘴裏發苦,一時有些有苦難言的滋味,忽然:“我……”了一聲,卻發覺自己原本想好的措辭,到了此時她竟然全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一時之間倒是‘我’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但此時帝衍懿心下忽然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他眸子幽深了幾分,更是襯托出了那種深不見底的暗沉,他心下一跳,更是想要證明什麼似得,突然就生了要戲弄她的衝動。

    眸子瞥向了她紅色的耳朵,他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心下一凸,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來。

    卻不起身,擡手對着她的耳朵似無意的輕輕的一碰,柔聲中帶着剛剛醒來的慵懶說了一句:“是時辰到了?”

    他說的是剛剛程馨妍對他說的,再過兩個時辰來喊他起身的事情。

    而此時程馨妍面上微微發紅,就連那被碰到的耳根子都宛若被點了火那般,都有那可疑的紅暈。

    只是此時,她聽及此話時,她大腦才反應過來般的轉動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侷促,但很快又恢復淡然的神態。

    但,即便她沒有去看這屋子裏的時間刻度輪,她也明白此時說到了時辰的時候還差一小時左右。

    剛剛她耗費了那些時辰,也不過一小時罷了,此時若說是時辰到了,倒是變相的說她對帝衍懿居心不良。

    分明這時辰就還沒有到,她卻將他抓下了牀,那麼帝衍懿定然就會聯想到,剛剛他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來。

    ‘若是累了的話,你便躺在我身側睡一睡。’之類的話了,然後便會以爲她口是心非,最後卻真這般做了。

    那她先前信誓旦旦的說了那句,‘還熬得住’的話,就變得岌岌可危了。

    倒像是她故意這麼說,最後還是跑到了他的身側躺下,最後還連同帝衍懿他本人都摔下了牀。

    那她豈不是變得居心不良的徒弟了?

    想到了這裏,程馨妍眼底的幽光越發的耀眼,忽然她大方的笑了笑,承認道:“師父,時辰還未到呢,師父還可再睡半個時辰呢!”

    帝衍懿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這就承認了,但想到她平日裏冷冷淡淡的性子,但只要是一碰到她逆鱗的時候,她還是會跳起來狠狠咬你一口的。

    所以,想到了這裏,帝衍懿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讓她繼續說下去。

    程馨妍眼底的光亮卻是異常的閃耀,此時她眸子的光忽然亮微微黯了黯,突然嘆了一句:“徒兒瞧見師父穿着單薄的內裳,想着晨時比較清涼,師父又受着傷,於是徒兒就想上前去給你蓋個被子罷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師父睡覺不安,在頻頻翻身過後,最終還是掉到了地上,徒兒資質尚淺,卻不能接住師父,最後還害的師父還是跌下了牀……”

    帝衍懿最近細微的一陣抽搐,他到了此時才知道什麼叫做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