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雲面上猛然煞白一片,眼中似有什麼在破碎,隨即又緩緩的嘆了口氣,突然苦笑了一聲,扭頭對上了帝衍懿的眼睛,淡淡的說道:“怪不得你會說你不會輸,原來,你在她的心目中,竟是這般的重要了。”
他說這話時,眼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但閃的極快,嘴角就又開始掛着一抹幾不可見的嘲諷了。
帝衍懿眸子微閃,不否認也不做肯定,只是將手掌握劍的地方突然凝聚了一團淡白色的光,那白光繞着長劍轉了一圈,卻在長劍指向的西晉雲脖頸上的傷口處稍做停頓,悄然鑽進了他的傷口裏面去。
頓時,西晉雲渾身僵硬,面色猛的煞白。脖子上的傷口血流突然凝固,冒着一團若有若無的白煙,似在腐蝕着他的血肉之軀,漬漬的作響。
西晉雲噴出了一口血來,當即就感到脖間傳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冰涼徹骨,又帶着火燎的疼痛,甚至這種感覺是向着他的全身襲來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
微微皺了皺眉,他嘴角掛着的笑意停頓了半拍,說出的話也是停停頓頓的:“哈哈,沒想……沒想到,誅魔劍在你這種神級別的手中,竟變得這般的無用。帝衍懿,你不由讓我猜忌,你究竟在顧慮些什麼?”突然扭頭看向了帝衍懿,目光中帶着一絲狠戾,似是忍耐到了極點,痛色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而帝衍懿在這時候突然扭開了頭,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那山坡上的女子。
突然反應過來他此時在戰鬥,頓了頓,便對着他微微的一笑,想這應該是一種鼓勵的微笑吧?
誰想帝衍懿卻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她那嘴角上的笑意頓時不上不下的,竟就僵在了那裏。
帝衍懿扭過頭去,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勾,暗暗罵了一聲:傻瓜。
就對上了西晉雲的眼睛,那抹笑意瞬間便蕩然無存了去,薄脣輕啓,涼薄的話緩緩吐出:“這世上有一個人最恨你,你覺得他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嗎?”
程馨妍眉心輕輕一皺,遠遠的距離她沒有看懂帝衍懿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有一股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她卻不明白,他現在是在無奈些什麼?
看着二人僵持着,而她讓雪龍獅帶去的火焰還未燃盡,在西晉雲的腳下停滯不前着。
隨即在那本應將火焰推向前去的風,卻在向之吹去的時候將火焰給吹熄滅了。
淡淡的煙氣纏繞着魔慮枝周身繞了一圈,隨即在風吹來的時候消逝移盡在了空氣中稀釋,宛若不曾來過那般。
魔慮枝在西晉雲的腳下倒了下去,他與帝衍懿依舊在半空中站着,只不同的是,帝衍懿長劍直指向西晉雲的脖頸,而西晉雲用作武器的魔慮枝已然坍塌了,且渾身僵硬的顫抖着,想來痛苦不堪。